这场阴雨,一下就是许多年。
“林渡。。。。。。”
撑着油纸伞的那个人转过身,眉间的忧色一闪而逝,“许照!”
在他黑色瞳孔里,许照透明的身影逐渐消失。
“传国师!快去找国师。”
油纸伞从半空仓皇落地,抖落水珠无数。
未央宫,寝殿。
茶香袅袅,煮沸的泉水滚着龙井雪芽被人斟入杯中。
沈琢清跪坐在一旁的榻几旁,端着茶盏,浅啜了一口。
芬芳的茶香扑鼻而入,舌尖尽是鲜甜的滋味。
相对于沈琢清的闲适,林渡的反应可谓是异常暴躁。
他垂眸看着躺在床榻上,身形缓缓消散的许照。
眉间的阴郁之气凝结。
“能治吗?”
林渡嗓音低沉,眉头紧锁。
一旁的道士将自己里里外外的锦囊翻了一个遍,黄纸、符箓放得满地都是。
他急得满头大汗,就差把自己裤腰带解开了。
“陛下,这……”
他捉过鬼,祛过邪祟,也作过法,就是没救过鬼呀?!
看着南梁帝阴厉的眼神。
那道士吞了吞口水,他很确定自己要是说治不了,恐怕也会像这鬼。
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早知道,他就不贪图沈琢清埋了七年的老橼酿了。
这酒没喝着,他自己快交代在这里了。
“朕在问你话呢?!”
林渡面无表情,周身却萦绕慑人的帝王威压,让人心惊肉跳。
“没没……没有的事。”
那道士接连摆手,拼命地给沈琢清打眼色。
说来也奇怪,这南梁帝一会儿恨不得将这鬼除之而后快。
一会儿又舍不得这鬼灰飞烟灭。
难道是中了这鬼的摄魂术?!
“那你还在等什么?”
还未等林渡说完,那道士“啪!”的一声,给林渡脑门上贴了张大黄符。
口中还叽里呱啦,念着林渡听不懂的咒语。
林渡本来头就疼,听着如蚊蝇嗡鸣的咒语,更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