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霖梦见自己走在一个花园的长廊上,明明是花园,却有层层帷幕让人看不清楚,晚霖伸手撩开帷幕,走出去,是一片湖,湖上有一座桥,再一看,桥上还有一个男子,侧着身正在喂鱼,此人身着紫色的衣服,上面绣着蟠龙。
桥下湖水涟涟闪光,让晚霖看不清这个男子的面容,这个时候,男子转头看到了她,将手里的鱼食都撒进水里,迈步过来,“阿霖。”
晚霖听见自己叫了一个名字:“无彻。”
声音里还有些期待,但还没等那个叫无彻的男子走过来,他身后忽然燃起火光来,只在一瞬之间就将男子吞噬,然而大火没有停,继续熊熊向晚霖扑来!
晚霖心跳加速,大喊一声醒来,翻身坐起,背后冷汗津津,暗夜寂静无声,只有晚霖的喘息在黑夜中听得清清楚楚,晚霖有一瞬间耳鸣,却能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脏。
晚霖不知道这是谁,自己确定不认识这个人,那这段回忆只能是帝霖的。
等晚霖缓过神来,感到右手被紧紧握住,她迟钝转头,是明珩从地铺上坐起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这只手修长有力,晚霖可以感到明珩手上常年练剑的茧,衬着微弱的夜光,洛瑾看到明珩的眼睛里透出的担心,,不仅如此,还有一只小狐狸托着它的木头脑袋,看着晚霖。
夜光昏暗,明珩问:“怎么哭了?”
哭了?晚霖惊讶的摸了摸脸,还真有水渍,“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梦惊到了。”
“梦都是反的。”明珩的声音很轻,但说的很肯定。
晚霖点点头,“嗯。”
晚霖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里有些暖,但也有些僵硬,明珩和帝霖确实青梅竹马,安慰一下不算什么,可晚霖自己跟明珩还没熟悉几天呢。
但又感觉明珩的手有些凉,本来修士是不会怕冷的,可能是夜晚地上太凉了,晚霖有些不好意思让明珩打地铺,“你手都冷了,你来睡床吧,我去地铺。”
明珩明白她的意思:“我不冷,天快亮了,再眯一会儿吧。”小狐狸在明珩说话的空钻进明珩的手掌里,消失了,应该是缩回了储物戒。
晚霖只好将被子抱给明珩,明珩接过来铺开,两人便又躺下了,晚霖在黑暗里眨眼,以为自己后半夜会睡不着,谁知再次睁眼天已经亮了,晚霖看向地面,地上空荡荡的,明珩已经起来了,地铺都已经收拾好了。
今夜除了晚霖的梦,万事太平,晚霖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明珩在外面喂马。
临行前两人向老婆婆告别,很感谢老人家的收留,想给老婆婆留下一些钱财作为感谢,老婆婆拒绝了,两人便给老婆婆留下了一些丹药和护身的符纸。
二人继续出发,村落开始变得稀疏,两人一直赶路,一直到天黑也没有发现可以落脚的村落,两人只好在荒郊野外找了处洞穴,晚霖咬破了一点手指,画了几张符,贴在了洞穴各处,以保证野兽没法进来,两人闭目打坐将就了一晚。
等到天色刚刚亮起,明珩和晚霖便再动身了,只是一夜没休息好,晚霖就裹上了披风,眼睛底下挂了两个大黑眼圈,衬得脸色苍白,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反观明珩,还是一样的精神奕奕。
不想再次睡在荒郊野外,两人趁着白天加快了赶路的速度,两匹骏马也不是凡物,载着两人一日百里,终于在天黑之前看到一个镇子,这个镇子依山而建,比上一个村子规模大的多。
镇子入口处,有一个牌坊,写着“峒临镇”三个大字。
两人进了镇子以后,发现大多数人家挂上了红灯笼,而有的人家挂上了白灯笼,晚霖奇怪道:“嗯?怎么有的挂红灯笼,有的挂白灯笼?”
两人还是像上次一样敲了一家农户的门,这次开门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明珩依旧是提出了能否借宿一晚的请求,并给男人看了七悬宗的令牌,男人摇头表示不认识这是什么令牌。
明珩和晚霖解释这是七悬宗的令牌,男人才明白,但还是说:"不好意思,两位修士,家里太小了,连老人带小孩的一家七八口都住满了,实在抱歉。"
晚霖笑起来亲和力十足:“您说什么抱歉,是我们先来打扰的。那这镇子上有旅店么?”
男人挠了挠头,“旅店是有的,但明天就是祭山神的大日子,应该都闭店回家准备祭祀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向男人道谢后,便去找旅店,结果真如男人所说,闭店了。
两人只好再去敲下一户人家,询问是否可以借宿,这户人家也摇了摇头,“明天就祭山神啦,太忙了,两位,没办法。”
“再问最后一家吧,要是还不行咱俩找个破庙或者破茅草屋的再将就一晚吧。”晚霖一手牵着马,一边叹气道。
“好。”明珩回答。
在两人终于询问到第三户人家时,开门的还是一个男人,两人再次表达来意后,又举起了令牌,这次男人仔细的看了令牌,说要和家人商量一下,暂时合上了门,明珩和晚霖只好在院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