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殊看着密密麻麻的楷书,头疼。
这么些年,除了医书,她就没怎么读过别的书,她听着李承翊的话,疑惑地问道:
“可我是女子,不是君子。”
李承翊气得在她额头弹了弹:
“林砚殊,你……真是油盐不进!”
林砚殊疼得吐了吐舌头,继续对李承翊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世间之人,大多谋利而动。”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所以,如果有人很莫名其妙出现在你身边,必定有所图谋。”
“图名图财,而男子对女子,大多图色。”
“真心甚少。”
林砚殊并不认同李承翊的话,她懵懂地眨了眨眼,问道:
“可是,你对我就很好呀!”
李承翊一愣,他……
他不过跟大多数一样,带着欺骗,不能说的目的隐瞒。
他头一次违背本意,说出真话:
“林砚殊,有时候看人不能只看这些的。”
“或许我就是个大骗子呢。”
林砚殊见过的人不多,她没怎么体会过被人欺骗的感觉。
她只觉得,人的真心,是可以从相处里看出来的。
林砚殊眼里带着几分真切,认真地比划着:
“虽然你现在脑子傻掉了,但我还是相信你是个有心的好人的。”
李承翊不知道说什么,他觉得林砚殊在骂他,但却又在夸他。
林砚殊这份天真坦诚,是他没有的。
他不想破坏这份天真。
可他发现,林砚殊确实学不会大家闺秀进退有度这一套。
他只能用着大白话,耳提面命地叮嘱着林砚殊:
“除了行医之外,不能随便抱男子,不能拉男子的手!”
“不能跟他们靠得太近。”
“不能对他们笑得太灿烂!”
林砚殊顺着勾了勾李承翊的指尖,眨了眨眼:
“你也不能碰吗?”
李承翊看着林砚殊纯真的大眼睛,一口气提到嗓子了。
他只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大概………是气结于胸了吧。
他指尖缩了回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按常理来说,不能。”
“但是我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