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灿沉默了一瞬,接着坦言道:“你之前说过,这首歌很难听,我告诉你我会弹这个干嘛?”
詹宁愣住了,好意外。她一直以为林灿是那种对什么都云淡风轻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在意这个?
不易察觉的笑容回到詹宁脸上,她带着些探究和戏谑的语气小声问道:“你还会在乎这个啊?”
“废话,”
林灿几乎是立刻脱口而出,接着小声补充,“我又不是什么……”他似乎在想合适的措辞,“神仙。”
詹宁难得看见他现在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原本的火气一下被一种有趣的荒谬感取代。
“哦~”她拖长了尾音,“原来,你是怕我觉得你品味差啊?”
她回忆了那天,自己收到彭思宇阴阳之后在后面和邵恬蛐蛐他的话。嗯,确实骂得够难听的。而林灿在她们前桌,一定听得一清二楚。
“不然呢?”林灿别过脸,声音闷闷地传来,“你天天和安景舒混在一起练琴,他品味多好。”
“噗——哈哈哈!”詹宁再也忍不住,笑得直不起腰。
话题转得太快,詹宁还没搞清楚这莫名其妙的醋意是怎么回事,但是光假想敌是安景舒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好笑了。
林灿看她笑得站不稳,虽然不理解,但是还是稍微扶了一下她。
詹宁恢复平静之后,林灿还是刚才的表情,看着有点别扭,也没说话。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一阵心软,清了清嗓子,对着林灿哄劝了起来,
“好啦好啦,是我之前说话太难听了。你……就当我假清高好了!琴嘛弹得一般般,还在这挑三拣四的。”
“假清高”这三个字,从她自己口中说出时,竟然是带着笑脸的样子,仿佛和前些天被彭思宇评价时那个大破防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灿这才转头瞥了她一眼,只是表情中的别扭还没散去,幽幽地补了一句,“我看没有安景舒挑,他每次排练还要给他买红豆沙带过去呢。”
“噗嗤,”詹宁笑得更欢,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那是因为我要跟他学琴呀,我不给他买,他不教我琴了怎么办?”
“原来他教你琴,学费是要你给他‘上供’啊。”林灿语气终于转变为正常。
“对啊,何止呢?他简直把自己当皇帝了。”詹宁带着些控诉的语气,似乎在和林灿告状。
林灿恢复了轻松,语气认真,“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去找他聊聊,看他还敢使唤你。”
“诶——别!你可别把他说狠了啊,万一他到时候不教我了。”詹宁赶紧制止。
林灿看她紧张的样子,眉头微蹙,接着想到了什么,语气带着些试探,“那……我以后给你俩买了带过去。”
“打住——”詹宁立刻打断,“你给他买,他还不得上天啊?”
林灿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眉头拧得更紧了,“也是。”
怎么对付安景舒,治理其嚣张气焰呢?这是一个需要深入研讨的话题。
时间不早,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准备回去了。
寒风卷过空旷的操场,吹动两人的衣角。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此时却弥漫开一种奇异的暖意和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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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结束,简单告别几句,詹宁乔雨绵和林灿便各自开车离开。
夜色渐深,城市灯火在车窗外流淌成模糊的光带,斑驳的光映着詹宁专注开车的侧脸。乔雨绵坐在副驾,刷着手机,她翻着詹宁新视频下面的评论。
翻着翻着,她开始眉头紧蹙,愤愤不平地说道:
“哎呀,这些人好可恶啊。”
“嗯?怎么了?”詹宁目光仍目视前方,手握着方向盘,问道。
“我真是没想到,林老师这样好的人,还能被人曲解成这样!说得太难听了!”
詹宁嘴角牵起一丝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有种看透世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