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顾虑,在这个炽热而霸道的吻中,全都灰飞烟灭。她生涩地、被动地承受着他的索取,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脖颈,笨拙地回应着。身体软得像一滩水,只能依靠他手臂的力量支撑,才不至于滑落。
小船在河心轻轻荡漾,船篷内春意盎然。灯笼的光影摇曳,将两人紧密相拥、忘情亲吻的身影投在船篷上,交织成一幅缠绵悱恻的画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几乎窒息,沈述安才勉强松开了她的唇,但手臂依旧紧紧环着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灼热地喷洒在她潮红的脸颊上。
云歌伏在他怀里,大口地喘息着,嘴唇红肿,眼眸中水光潋滟,满是迷离与羞涩,不敢抬头看他。
沈述安看着她这副娇媚无措的模样,下腹一紧,几乎要把持不住。但他知道,这里不是地方。他强压□□内翻腾的欲望,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声音沙哑而性感:
“晚辞,记住,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孤单一人。你的仇,我来报。你的安危,我来护。你,是我的。”
这霸道而深情的宣告,让云歌的心尖颤抖不已。她抬起迷蒙的泪眼,望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多年、也等了她多年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巨大的幸福感和一丝不确定的惶恐。
“述安哥哥……你……我”
“没有你,我,只有我们”沈述安打断她,目光坚定如磐石,“一切交给我。”
他将她重新按回自己怀中,让她听着自己沉稳有力的心跳。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相拥,听着船桨划水的声音,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夜色浓稠,河风微凉,但船篷内,却温暖如春,爱意汹涌。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艘船上,珠儿正兴奋地指着岸边的灯火给林景轩看,完全没注意到旁边船上那暧昧旖旎的气氛。林景轩则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沈述安和云歌的那艘船,心中那种古怪的熟悉感和疑虑,如同水草般,在夜色中悄然蔓延。他只看到那艘船安静地漂在河心,船篷帘幕低垂,却不知里面正上演着怎样惊心动魄的久别重逢与刻骨缠绵。“林哥哥,你看那盏鲤鱼灯!”珠儿突然拽住林景轩的衣袖,指尖微微发白。
林景轩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河岸边的灯笼摊前确实挂着一盏精致的鲤鱼灯。可当他回头时,却发现沈述安与云歌的船早已隐没在夜色中。
“殿下,我们该回去了。”林景轩试图抽回衣袖,却被珠儿紧紧地抓住。
“不要。”珠儿仰起脸,月光在她眼中流转,「我就要和林哥哥单独待着。」她突然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你方才吃饭时还有现在船上,为什么一直盯着云歌姐姐看?"
林景轩猛地后退,后腰撞上船篷,发出沉闷的响声。船身剧烈摇晃,珠儿顺势扑进他怀里。
"殿下慎行!"他慌忙扶住她肩膀,指尖却不慎触到她颈后细腻的肌肤。那触感让他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珠儿却得寸进尺地搂住他的腰:“我偏不。这里没有公主,也没有县令,只有珠儿和林景轩。”她的嘴唇几乎贴上他的喉结,“你教我的《洛神赋》里说:含辞未吐,气若幽兰,我现在可算懂了。”
林景轩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想起三日前教她读书时,珠儿故意将茶水洒在书页上,非要他握着她的手重新誊写。那时她发间的茉莉香,与此刻萦绕在鼻尖的香气如出一辙。
“臣。。。”他刚开口,珠儿的指尖就按上了他的唇。
“我要你唤我珠儿。”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否则我就告诉父皇,你昨夜擅闯我寝房。”
林景轩瞪大眼睛:“殿下!昨夜是您说窗外有异响。。。”
“谁信呢?”珠儿轻笑,手指滑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林县令夜探公主闺房,这个罪名够你丢了脑袋吧?
船夫在船头刻意咳嗽两声。林景轩趁机挣脱她的钳制,却被船桨激起的水花溅湿了衣摆。珠儿笑得花枝乱颤,取出丝帕要替他擦拭。在弯腰的瞬间,她突然低语:“我知道你喜欢云歌姐姐是不是?”
林景轩僵在原地,任由珠儿用丝帕缠绕他的手指。
“那我怎么办?”她的声音突然带上哭腔,“你看清楚,林景轩,我是会哭会笑的珠儿,你不许喜欢云歌!”
一滴温热的泪落在他手背上。林景轩终于叹息着反握住她的手:“臣一直看得清楚,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吗,我的公主殿下。”说着把珠儿的头拉进怀里用手轻轻的拍着哄着。他何尝不喜欢公主,只是他们的身份悬殊太大了,这份爱有太多不可预见的阻力……
与此同时,城西别院寝房内,沈述安正将云歌抵在门板上亲吻。他的手指灵巧地解开她繁复的衣带,唇却流连在她耳畔:“现在可以说了?我的晚辞是怎么变成阿史那云歌的?”
云歌喘息着抓住他探入衣襟的手:"你早认出来了。。。从什么时候?
"从你抚琴开始。”沈述安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芙蓉帐落下时,云歌终于哽咽着说出那个雨夜。“我在普渡寺听到你的死讯之后,便没有了活下去的力气,弥留之际虚元大师将一枚古玉塞进我手中。再醒来时,我已是云歌,成了遭遇马匪重伤的大月国公主阿史那云歌,当时她已昏迷数日,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有生的希望了。这玉也许是一块上古法器我跟随着它借云歌的身体重生了,这具身体。。。”她羞怯地拉高锦被,胸口确实有大月国贵族的狼形刺青。
沈述安灼热的掌心抚过那块贴身的玉佩低头轻吻着胸口的狼形刺青:“无论身体容貌如何改变,这里。。。他的手指点在她心口,跳动的是我的晚辞,晚晚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当时……”
云歌轻颤着解开他腰间玉带:“三年后大月国为了让东汉王朝的帝王安心送王子阿史那·云桑做为质子来到中原,我知道复仇的机会来了,便主动恳请陪同哥哥一起,述安你可知我已不再是你以前认识的晚晚了?我是满血复活,充满仇恨的阿史那·云歌!我不属于任何人。。。…”
“云歌…云歌…听着我要用军功换你。”沈述安满眼心疼,咬住她松开的衣带,深邃眼眸在烛光里燃烧:“待我平定边关,就向皇上求娶云歌公主。他的后宫从来就不是你的归属,上一世不是,这一世更不是……”
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打断缠绵。暗卫在门外急报:“沈大人,有人往别院来了。”
沈述安利落地用锦被裹住云歌,自己披衣起身时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看来有人看不得你我相悦。”他取过架上的宝剑,眼中闪过冷光:“且看他们能不能活过今夜。”
云歌抓住他衣袖,月光照在她半裸的肩头。那些欲说还休的担忧,都化作他指尖轻抚的弧度:“等我回来!”
当门外传来兵刃相接声时,云歌蜷缩在还残留着他体温的锦被里。颈上的古玉突然发烫,仿佛在预示这场重逢背后更大的危险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