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见状也没有露出异常的情绪,只微微笑?道:“我是?来这边旅游的,听说小?镇附近有一著名的景点,于?是?想来体验一下风土人情,可没想到刚进小?镇,就听到镇子要被淹了的消息。”
他微皱眉,勉强露出几分劫后余生:“我订的民宿还在十几公里远,前面的水太深了,我不敢冒险继续开车往前走?,又见这边的屋子亮着灯,就想来借住一晚。”
原来是?这样。
悯希听着他挑不出毛病的说辞,表情松了松。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谢澈面上的古怪一闪而逝。
因为都是?假的。
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想来体验风土人情。
他就是?奔着悯希来的。
谢澈会来这边的契机,要归功于?谢恺封。
谢恺封自己?拥有好几处房产,之前和悯希一起?住的别墅是?最大的一间,这属于?他的私人领地,谢家人基本不会踏足。
他长大了,翅膀硬了,谢长山更是?管不了他,只要他每天不落下集团的事,他爱干嘛干嘛。偏偏这一天,谢恺封没来公司,更是?破天荒落下了好几个项目的进度,不接电话,与?世断联。
底下的人一层层上报,终于?引起?了他老子谢长山的注意。
谢长山往谢恺封的住宅里拨电话,接的人是?谢恺封的保姆。
谢长山至今都忘不了保姆用惶恐的语气说,谢恺封刚喝完红酒坐在沙发上,用小?刀在手?腕上比划,似乎要自残时的心情。
谢恺封是?个工于?心计的狼崽子,他想在谢长山面前装样子,做出成绩,那是?头破血流也要做出来给谢长山看。他用尽心血、精力、心机,一步步爬上来的公司,就那么不管了,还要闹自杀,吓得保姆赶紧通知他这个父亲?
他是?不得不亲自去看看了。
谢长山带着谢澈一起?来找谢恺封的当天雨仍在下。
天色阴沉,漆黑的云层密密麻麻地朝大地盖去,隐约闪烁的橙光像跃跃欲出的猎豹,似乎要将整个世界吞噬入腹。
客厅里没开灯,谢恺封敞着衣领和长腿枯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楼上,似乎只要盯得足够久,足够诚心,那小?男生就会像往常一样从楼下下来,甜丝丝地问他晚上吃什么。
可惜他永远都等不到。
谢澈故意在换鞋的时候发出巨大响声,谢恺封只是?眼珠动了动,便重新转了回去,竟然将他平日里装得最爱戴的父亲视若无物。
真是?太稀奇,太罕见,太胆大妄为了,谢澈跟在谢长山身后,原以为谢长山会动怒,怒不可遏地扇谢恺封一巴掌,却只听见谢长山怜爱地轻叹了一声道:“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不就是?人跑了?多大的事,你现在这像什么样子。”
“跑了那就再?抢回来,还用我教?你吗?你以前不是?最有主?意了?你有力气在这自怨自哀闹着要自杀,怎么不动动脑子想想,怎么想办法再?把人带回来,这次关严实点,瞒好点,让他永远没机会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