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我坦白。
顶着山本同学一眨不眨的注视,我慢慢凑过去看。看奶白色的味噌汤汁在锅里沸腾冒泡,袅袅的白气飘腾。
我发自内心感叹:“好香。”
年轻的大厨哈哈一笑:“是嘛!已经能喝了,要先尝尝么?”
“不要,待会儿再一起吃……”
“就一口嘛。”
我不加理会,去洗个手,准备帮厨。
最后抱着盛两口热腾腾味噌汤的小碗离开了。
半小时后,和山本同学一起吃饱饭。
雨还在下。
拿起剑,帮临时学徒巩固一遍剑招。
切磋一回合。
山本君跑去挥剑五百下。
我休息一小时,望着雨景思念卧室。
再切磋一回合。
仍旧是我赢。某人专业领罚。
直到晚上将近十点。
夜一深,门外彻底是两眼一抹黑。山上的夜比城里更深,更浓重,依稀残留的树影在风雨里飘摇,犹如一幢幢幽深的漂泊的鬼魂。
我扶着敞开的半扇木门,遥遥眺向黑洞洞的外景。
雨越下越大了。
暴雨如注,呜呜嗡嗡拍打房檐,铺天盖地一副要整夜哗然的势头。夜风不知疲倦,急骤地刮。雨帘就像一张严丝合缝的密网,声势浩大地捕到眼前。
隐约间,天边翻起一阵低沉的闷雷声。
我站在门后,鼻尖萦绕着更潮湿的气息。
不会吧。
这样下山更不安全,不用说绝对不能让山本君送了,我甚至都不确定自己再怎么谨慎地下去,还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到家。
这种程度的暴雨,手机的手电筒肯定是不够的。
伞的话,和山本君饭后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多余的能用的伞。
怎,怎么办?
感到人生从未如此心情荒凉,我心跳如擂鼓地想着。
接到家人电话。妈妈和爸爸得知坐标在山上,便表示晚上太危险,雨又大,叫我去问朋友愿不愿意让我借宿。
我想,怎么办。
犹豫纠结半天该不该去问,站在门口当石像五分钟。正想要鼓起勇气,一转身,却发现山本同学就站在身后侧,微微蹙眉,望着雨夜。
我脑袋发蒙地想,怎么办。
男朋友低下头,进行挠脸颊的待机小动作。不知在想什么,偷偷看我一眼;接着又光明正大地看过来,耳朵通红,眼睛里摇曳着动人的光采。
“维,”他竟主动地小声说,“……今晚,要住在这里么?”
讲完,似乎担心我害怕,顿时急忙补充。说现在出去不安全,说道场里也有干净的衣服能穿,澡堂还能用。又说宿舍的房间有很多,他可以马上再打扫一间出来。
我捏紧手机,几乎在心底两手抱头地想。
……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