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没看床上的人一眼。
房门被狠狠甩上,发出震天的巨响,整个房间都随之颤抖。
晨光从震起的窗帘下落入在沈昭脸上,映出几分迷茫和……莫名其妙。
她救了他,避免了一场可能会带来恶劣影响的丑闻,结果换来一顿劈头盖脸的怒斥?
有病。
这人一定有病。
沈昭气得对着空气挥了几拳。
发泄一通,怒气殆尽,她冷静下来,走到房间的穿衣镜前。礼服裙肩带在昨晚的混乱中被扯断一根,领口也有些歪斜,看起来十分狼狈,她将断掉的肩带打了个结,勉强固定住,又把凌乱的头发用手指梳理了几下拢到耳后。
应该能见人了。
“笃笃。”门被轻轻敲响。
沈昭走过去,警惕地打开一条门缝。
门外站着一位穿着酒店制服的女服务生,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防尘袋。
“您好,这是刚刚离开的男oga客人嘱咐我们给您送来的。”
接过袋子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件崭新的女士长裙。
想到那个愤然离去的身影,沈昭心头掠过一丝复杂情绪,她向服务生道了谢,关上门。
她还不想走,准确来说,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
手机已有信号,她立刻联系林晓,约莫半个小时,林晓和周砚一起赶来,带来一个微型环境扫描设备。
沈昭对房间进行了全方位搜查,没有检测到摄像头。
她不甘心,借助周砚的身份联系上酒店经理想要调取监控录像,巧的是,走廊监控系统刚好出现故障。
抱着最后希望,他们要来了前一晚全部当值侍者的资料,但是,一一比对后并没有发现那个为他们递酒、引他们入房间的侍者。
线索通通断掉。
到底是谁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呢?
回去路上,沈昭闷闷不乐地望着窗外的风景,一边绞尽脑汁地思索是谁要害他们,一边生着裴临的气,一边又有点担心
那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五味杂陈。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不是仇家?”副驾的林晓忽而说道。
后排的沈昭抬眸,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沈昭经历过的来自家人的背叛唯有秦明远的出轨,在沈昭的生活环境里,家人,即使有坏心思,也断然不会背后动手脚。
所以,她再怎么猜,都不会往朝夕相处的家人身上考量。
但林晓不同,她在林家没少被算计,在得知是裴英安排沈昭和裴临来参加酒会时,她就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一直在纠结是否要说,忍了半路,还是憋不住说出来:“如果对方不是打算拍视频,只是单纯希望你和裴临坐实夫妻之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