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感不妙,颔首开口:“快让她进来。”
小丫头一踏入养心殿,易衔月瞧见她浓重的黑眼圈和尚未擦干的泪痕,就知出大事了。
“陛下——”
沁琉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她。
“不好了。”
沁琉的泪水像断线珠子般落下,郭公公见状,出殿支走其他人,合上养心殿门,在外守着。
她像抽了丝的提线木偶般瘫倒在地,紧紧攥住易衔月的衣角。
“小姐,我接下来说的事,你要撑住啊……”
“你说。”
易衔月将她扶起,擦去眼泪,脸色沉重。
“我按小姐的吩咐,少爷每一封来信,我都小心收起来。”
可昨天,又收到一封易衔舟寄来的信。
与前一封相距不过一日,她当下就觉得奇怪。
仔细一看,这信封上赫然标明了“急报”二字。
不知易衔月何时巡游归来,沁琉担心会耽误事,权衡之下,只能先行拆开。
“少爷在信上说他被一伙人追逐,不慎跌下山崖,只能让随身养着的游隼把信件传回……”
“哥哥他……还有没有再传信了?”
易衔月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声线,语气仍难掩急切。
她深知有人对易家虎视眈眈,千方百计算计她,哥哥亦难逃算计。
饶是哥哥已经处处警惕,还是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让那群歹人钻了空子。
且慢,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心中仍怀有一分希冀,或许第二封信是伪造的,为了让她自乱阵脚。
易衔月让沁琉拿出几封书信来,她细细比对。
最后这封,潦草但笔挺的字迹一如往常,这确确实实是哥哥亲笔。
她的心猛坠谷底。
信纸被撕去大半,边缘隐隐约约还有一抹残红。
是怎样紧急的情况,让一向报喜不报忧的哥哥,不惜用沾上血的信纸写信回来。
方意沉了沉声,“陛下,奴婢得知此消息后,擅自与驻扎在城外的游侠队伍联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