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选择碾碎了用,多半是道人制作的血丹,取心尖血。
“血丹啊……这物什”
代价颇大,当皇帝这么好,能用上这些?
初涉中原的束云感觉被颠覆了,他连一两银子都捉襟见肘,皇帝居然这么任性?
易衔月心中也满是惊诧。
过多的信息让她一时难以接受,什么道人血丹,取心尖血,说得玄乎其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东西,莫非这男人还在骗她?
她稍一正色,“人命大事,你要是还有些良心,就不要骗朕了。”
“汉人,狭隘。”
束云摇动身上的银铃,唤出几只碧绿鲜艳的蝴蝶,从周身朝四周飞散,又随着铃声躲进银器中。
“阿姊一直在想你,可惜无情的人不懂。这药代价也很大,所以你不懂这份量多重。”
他的官话很生涩,但还是竭尽全力表达出他对眼前人的鄙视。
束云再次敲响银铃,随性地从衣袖撕下一块织布,露出手臂好看的肌肉线条。
他包起一只其貌不扬的小虫,递给易衔月。
“我让他记下了。见到这丹药的主人,他会破茧。”
他极力想把东西塞过来,被接连拒绝好几次。
苗疆蛊虫在传言中神秘,与阴险狠毒划上等号。
先不论怕不怕虫子,易衔月也不会贸然收下来历不明的东西。
束云低声和小虫说了什么,把它一扔,精准落在窗外一丛月季中。
“你不大喜欢?那到时候飞过来找你。”
他有些得意,“汉人,你给小孩吃药。到时候见到蝴蝶,你就相信了。”
没给易衔月一点反驳机会,束云背起药篓,离开大殿。
“后会无期,我会让阿姊死心,你是个不值得托付的汉男人。”
易衔月对随后跟进的郭公公视而不见,连转身的力气仿佛都已被抽空,挥手让他退下。
荒唐。
原以为游医进宫会是带来一线转机,谁知道听完这通解释,事情更不明朗。
她还是愿意相信邵流玉。
丹药粉末混杂着热汤,一点点喂入女孩嘴中。
一株香过。
易衔月为女孩换了额上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