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甫面色铁青,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事是他的忌讳,还没人敢当面挑衅他的威严,她好大的胆子!
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情绪激动,“住口!无知妇人,老夫的事岂容你来置喙?”
姜玉楹毫无畏惧,一脸讥讽,“你敢做,还怕别人说吗?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说吗?全京城的人谁不知道?”
“难怪世子与你从不是一条心,你一意孤行,不辨是非,偏听偏信,难怪国公府会日薄西山,日渐衰落!”
“你已经毁了一代人,还想重蹈覆辙吗?”
姜玉楹不想跟他们做口舌之争,不管他们乐不乐意,她都会带走顾小宝!
楚林甫一噎,有些惭愧,他和楚循的关系一直都有隔阂,明明是父子,却从不交心,他以为平日伪装得够好,没想到她这样一个外人才来几天都能发现。
导致楚行舟和楚循之间水火不容,归根到底还是他当年太失职了!
楚林甫心绪难言,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见他们兄弟两人握手言和。
。。。。。。
两日过去。
被幽紧在宫中的楚行舟愈发心烦气躁,皇帝给他安置的房间,有吃有喝,可是没有茅房。
每次他想出恭都得低声下气去求太监,他不想见他们鄙夷的眼神,后面就干脆不吃不喝了,两日过去,他感觉自己摇摇欲坠,都快被逼疯了!
屋外响起一道尖细的声音,“楚世子——”
“冯公公,我来劝劝我弟弟,不知方便与否?”一道清润熟悉的嗓音响起,不用看也知道是楚循。
“方便,方便!”
冯太监巴不得楚行舟赶紧松口,贺贵妃天天都在闹腾陛下,这事没个了断,几家都不安生。
楚循信步走了进来,撩袍坐下,“听说这屋子没有恭桶,你不需要出恭吗?”
楚行舟面色蜡黄,瞪了他一眼,还是先去解决了生理问题,回来时步履虚浮,哪里还有什么谦谦君子相?
楚循暗自好笑,看样子宫里的饭菜明显不合他的口味啊。
“你勿需多言,我不会同意的。”楚行舟倨傲地抬眸,根本不想见他。
楚循默默地坐在黄花梨座椅上,自顾自地拿起了桌上的建盏翻看,冷笑一声,“这建盏明显有瑕,仔细看便会察觉是以次充好,以假乱真!”
“当然,把你关在这屋子,你若生气砸了几盏,宫里的人也正好交差。”
楚行舟半眯着眼眸,不明所以,“你别给我说些有的没的,我没时间陪你瞎扯!”
楚循低低地笑出声来,“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比如她的身份,再比如,你的身份!”
顾行舟心中莫名一紧,他到底查到了什么?
楚循压低了声音,“再比如万寿观的刺客!顾行舟,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说,要是陛下知道你欺君罔上,自导自演,你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