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允我带发修行,每月入宫陪她礼佛。”
“什么!”
兰嬷嬷惊骇,顾不得这里是皇宫,失声叫了出来。
又紧紧捂住嘴巴,落下泪来,声音嘶哑,“姑娘……”
姑娘的命太苦了!
石昭摇摇头,“这是我自己求来的恩典,兰嬷嬷不必多言。”
奉旨修行,以后文安侯府再不能轻易动她。
她也不必因为婚事受人掣肘。
兰嬷嬷却忧心忡忡,不剃发又如何,只要修行,便算是出家人,难不成姑娘要孤苦伶仃一辈子吗!
可看着石昭瘦弱的不成样子,穿着锦服也遮挡不住满身的疲惫。
兰嬷嬷将满心的忧虑咽回肚里,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太好了姑娘,这样以来,老太爷就不能把你赶到别院去了。”
兰嬷嬷道了一声佛,“姑娘每日陪主子礼佛,这半年更是几乎住在了小佛堂,您的佛念得比许多和尚都好!”
说着,又想起到尼姑庵了此残生的贵族夫人们,兰嬷嬷情绪有些低落,“主子在天之灵,要一直保佑着姑娘啊。”
石昭理所应当的点点头,她的祖母,定会守护她一辈子。
正走在出宫的路上,在前面带路的小太监突然说道,“问张公子安。”
石昭皱眉望去,却见张怀瑾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张怀瑾额头冒出细汗,轻轻抬手,将小太监扶起,朗声道,
“今日进宫去拜见德妃娘娘。正巧遇到文安侯府二姑娘,不知公公可否让我俩闲聊几句?”
德妃娘娘张氏,是张怀瑾的姑姑,小太监自然不敢得罪,点头称好,乖觉得远远躲在了一边。
眼见着小太监走远,张怀瑾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他一脸严肃得看向石昭,“你都对皇帝陛下说什么了?他有没有问你百寿图的事?”
石昭直觉得糟心,不耐烦地回答道,“你若是想知道,不如去问问皇帝陛下,我不便在宫中久留,还请让开。”
张怀瑾一见石昭这般态度,急切道,
“思文无召不能进宫,他同我说你要向皇帝陛下说出一切,你怎么能这么不明事理?
张怀瑾语气如炮弹一般吐出,
“你知不知道若你将这些事情都说出去,文安侯府就是欺君大罪!侯府遭殃,你以为你可以独善其身?你怎得这般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