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碎布,沈独清语气笃定,“此人是案发时来这里的最后一人。”
偏头看向裴忌,目光停留在他惨白的唇色上,沈独清淡淡收回视线,心中不满。
下毒那人不图性命?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死?
“咳咳咳。”
一旁的裴忌捂嘴轻咳出声,“沈小姐如何保证?”
“案发到现在,没有一人见过从柳婉房中出来的人。”
“只有你。”
裴忌的视线看向地面散落的红绳。
“过于干净的环境,最后得出柳婉是自杀。”
此话虽荒谬,但的确是两日以来所调查的结果。
对面的沈独清神色一顿,心中不免对大理寺的能力表示怀疑。
不过,保证?
沈独清转身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即站起身来,“因为案发先后,是我在现场,在回来前我见过他。”
盯着眼前的红木桌,沈独清脑中闪过被抓时的情景。
“况且,柳婉颈脖处,刀口整齐。”
“说明此人力气不小,而画像中的人左脸偏大,说明此人惯用左手。”
“能造成左右脸如此大的差距,使用左手发挥的力量必须格外大,例如左撇子的屠夫。”
沈独清扭头望向裴忌,对上视线后,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裴忌点点头,转身蹲坐在地上,惨白的唇边沾染着丝丝血迹,是整张脸上唯一的色彩。
他一只手撑地,努力支撑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
目睹一切后,沈独清悄然摸了摸别在身侧的刀。
小心干脆地抽出腰间尖刀,沈独清站在裴忌身后朝他步步紧逼。
注意到男人因为中毒而导致无力的身体,和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的颈脖,沈独清心情极好地弯了弯唇。
一双猫眼里尽是狠毒。
尖刀高高举起,窗外的月光也将这一切彻底暴露。
“砰!”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重重推开,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少卿,听说您来这了,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张右青踩着碎步进来,笑得谄媚。
说时迟那时快。
沈独清手腕一转将刀藏入衣袖,假借俯身搀扶裴忌,面色焦急。
“夫君,你没事吧?”
温软的声音传出,张右青来不及多想。
他急忙凑上前去,在看到裴忌惨白的脸色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
墨黑色的药丸随着裴忌吞咽的动作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