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裴忌站在门前,定定地瞧着这一幕。
刀身逐渐干净,沈独清手腕一转,将匕首放好。
她站起身,眉眼弯弯地看向裴忌,浅浅歪头,“夫君,她妄图畏罪自杀呢。”
沈独清眨巴着眼,表情满是无辜。
像是方才发生的事都与她无关。
可裴忌并不吃这一套。
裴忌淡淡扫了一眼靠在地上满身鲜血的宋玉妆,即便她现在还活着,但过不了多久便会死去。
裴忌开口问道,“为何要杀她?”
闻言,沈独清忽然笑了。
笑得格外温柔。
她步步上前,最后只站在裴忌面前,轻声回应。
“自是因为她对我不敬啊。”
说完,沈独清又后退两步,与裴忌拉开距离。
“夫君不会怪我吧?”
沈独清的声线放软,听上去像是一名少女在对着自己心上人撒娇。
裴忌的视线回看向沈独清。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黑眸一闪。
“自是不会。”
不知为何,看着裴忌此时的表情,沈独清感觉有些不对。
像是裴忌正在计划着什么。
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三日后才得到解释。
这日,沈独清正看着桌案上贺为京的画像。
想到张右青所说,贺为京自小身体不好,待人和善。
有大夫曾说活不过二十。
这一刻,沈独清忽然明白了。
贺为京并不算是宋玉妆杀死的。
所以,他知道自己前去就是必死的结局,却还是想杀了宋玉妆,为自己的爱妻报仇。
想清楚后,沈独清提笔,在贺为京的画像上落下三字。
痴情种。
刚放下手中画笔,沈独清便听见了七弦的声音。
只见七弦飞快地外里走来,眼里带着欢喜。
见状,沈独清开口问道,“七弦,何事这么高兴?”
而七弦似乎正在等着沈独清问这一句话。
沈独清的话音刚落,她就迫不及待开口道,“少夫人,少爷说今日要带您庆功呢。”
庆功?
沈独清的动作一顿,有些不明白裴忌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