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言叙,整个病房的空气都被短暂冻结了。
“现在吗?就在这里?”言叙试探地问。
“对,就在这。”韩翊行指了指言叙的病床,“趴上去。”
言叙尬在原地。
韩翊行冷声说:“闲杂人等请回避一下。”
杨屿安不见尴尬,笑得仍然温文有礼:“那我先不打扰了,回见。”
韩翊行嗤了一声,“刺啦”把隔断帘拉上。
杨屿安走出病房,杨子轩和沈暮躺在自己病床上不敢说话。
隔断帘把言叙床边围出一个小空间,像极了当年在韩翊行的课堂上被简易屏风隔挡出来的空间。
那时候,韩翊行说“学弟,麻烦你把衣服撩起来”的时候,还带着点少年的羞涩。
如今让言叙脱kuzi的压迫感,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搞强制爱。
“嘶——”言叙不由自主地发出声音,实在是太疼了。
言叙一阵头皮发麻。
“放松。”身后传来韩翊行沉缓的声音。
言叙心中暗叫:怎么可能放松得了?
这次检查,颇费了一些时间。
做完后,韩翊行摘下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筒,冷然道:“目前看没什么问题,一会儿再去抽个血,明天上午7点手术。”
言叙照着小地瓜上的攻略,准备了一些物品,洗头洗澡,从晚上开始就不能吃东西了。
9点左右,韩翊行来病房一趟,说以后晚上不许关灯,睡不着的可以戴眼罩。
韩翊行走后,杨子轩还和沈暮嘀咕,说韩大夫这两天怎么白班夜班连轴转。
韩翊行这天晚上没值夜班,但也没回家,医院可以洗澡,他在这边也放了换洗的衣服。
洗漱完在监控室放了个折叠床,就这么睡了一晚上。半夜醒了几次,看了看监控里一切正常,便又睡着了。
第二天5点多言叙就要做术前准备,备皮,灌肠,虽然不太舒服,但总体来说也不算太难捱。
侧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师在腰部给言叙注射麻药,针头扎进去的时候,言叙微不可察地“嘶”了一声。
麻醉师打完后,笑着问:“紧张吗?”
言叙能听到韩翊行在自己身后戴一次性橡胶手套的声音,不自觉地抬了抬唇角:“我相信韩大夫的医术。”
言叙感觉自己好像是听到了韩翊行的一声轻笑,不知道是不是麻药扩散带来的错觉。
痔疮切除手术对韩翊行来说,大概就跟言叙做十以内加减法那么简单。
从言叙被推进手术室到回病房,满打满算才用了半个小时。
痔疮手术虽然简单,但术后的痛苦却堪比十大酷刑。
麻药劲儿过后,言叙绝望地想,前天大出血直接死了,也比现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