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忆闭眸,脑海里反复回荡黎芝的话,无力感袭来。
良久她睁开眼,丢下包,赤脚走进浴室,放水脱衣,任由温水没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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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伯宁送林白译后,他将宾利车驱到海边停下。夜晚海风大,他降下车窗点了根烟,夹在指尖,伸手出窗外掂了掂,烟灰在风中消散。
他又开始抽烟了。
烟雾上升。
“季先生就到这吧,谢谢您送我回来。”
方才他开到女孩居民楼外,楼房很老了,倒像栋危楼,外墙已经轻微开裂,他眼里浮起点痛意,罗曼,你18岁前就在在这种地方吗,那抹痕迹很快隐入夜幕,消失不见。
季伯宁侧头,副驾驶座的女孩正危襟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到底年纪小,藏不住事。
女孩揪紧裙边。
季伯宁淡问,“你从小住这?”
林白译脑子很乱,季先生是想打听她的家境情况吗?
她鸵鸟般把头埋得很深,回答是的。
季伯宁从她身上收回视线陈述事实:“你怕我?
“抬起头来。”
林白译脑袋里根弦忽地断了,她不敢抬头,只是一昧解释,开始慌不择路,什么话都开始往外蹦。
“对不起,季先生,裙子不是我的,我知道自己穿不起它,如果你们觉得我也许不贫困,也可以撤销对我的资助,对不起!”
“今晚浪费您们宝贵的时间了!”
季伯宁摁亮车顶灯,暖光照亮女孩面庞,片刻,他面色沉静:
“该是你的自然不变。”
“至于别的……”
季伯宁深邃眸光沉沉,这瞬间他想起某个人,怀念就像外头看不清无比漫长的夜。
他视线落在女孩腰处那朵盛开的百合花,闭眸再睁开。
“下车吧。”
他越活越回去了。
何必为难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
女孩走后,车内安静。
他拨去通电话,那边接起后,他语气寒凉,声音淡进雾里。
“去查查,裴湛之去京北做了什么。”
季伯宁重新点根烟,烟味呛鼻苦涩。
他该戒了。
裴湛之……这个没见过面的男人不好对付,他再想起施忆那天耳垂处的咬痕。
眼神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