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
她把蛋一枚枚取出放入怀中。
只是剩最后两个时,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又犹豫一番,心如刀割般从怀里拿出三个来重新放了回去。
“没事的没事的,蛋是野鸭辛辛苦苦下的,留下一半是应该的。”她如此宽慰自己。
掩盖好巢穴,舒婉秀赶紧离开。
尽管已经一万个小心了,但是上岸后舒婉秀还是发现胳膊上有好几处不知何时被芦苇叶割破了皮,连放下袖子时轻轻一碰都会发疼。
不过也没关系了,今天有所收获。
而这边离得这么远,马上又要入冬了,她估计今年都不会再来。
……
芦苇荡边上,有父女二人刚赶至此处。
比起舒婉秀只带了一个麻袋,他们的装备显然要多得多。
装芦花的麻袋带了两个,还有竹地笼、捕鱼叉、一对木桶、带盖的竹篾篮。
两人中,面貌看着稳重,且很有几分严肃的父亲拿着重物走在前面,十三四岁的女儿则提着轻物跟在后边。
一路上两人都没如何交流,十多岁的姑娘生性活泼,实在憋不住了,问出了个想了许久才想出的正经话题。
“爹,婉秀姐她们也要准备冬衣吧?您说她们会不会来这里采芦花?”
两人身影消瘦,身上衣裳与舒婉秀逃荒过来时穿的衣物一样破旧,他们正是舒婉秀的大伯父舒延荣以及族妹舒婷宜。
“既然附近只有这里芦苇多,她们自然只能来此。”
舒婷宜一脚踢开脚下一块拦路的石头,无聊道:“会不会我们刚好碰到婉秀姐啊?也不知道她们待在五牌村过得怎么样。”
瞧着严肃的舒延荣闻言眼中有了几分对小辈的担心,“等过两天,爹带着你哥去五牌村看看。”
舒婷宜立刻说:“我也去!”
舒延荣没有分神回复,因为他们左边的芦苇突然被人拨开,紧跟着一道欢快又惊喜的女声叫住了他。
“大伯父!”
是的,这个人是舒婉秀。
她走路时目光看得远,因为此次孤身出门,担心荒郊野岭遇上什么坏人,所以起初看到两个人走近这片芦苇荡她就连忙藏身到了芦苇中。
没想到两人从身边经过时,她才发现竟是大伯父与堂妹婷宜!
舒婷宜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直呼太巧,竟真在此处偶遇了。
舒延荣则看着她道:“怎么行容如此狼狈?”
怪不得舒延荣这么说,舒婉秀在芦苇中穿梭了一个多时辰,头发被刮得乱蓬蓬实在太正常了。
三人干脆找了一处宽阔些的地方坐下叙旧。
二对一,舒延荣又是长辈,所以自然是舒婉秀先交代了一番境况,等他们父女二人问完自己想问的了,舒婉秀再问起他们在五里村的生活来。
“婉秀姐,你们五牌村也太太太好了吧!五里村可没有人给我们捐东西、帮我们修房子。”
从舒婷宜口中,舒婉秀才得知自己在五牌村的日子有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