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又看了他一会儿才点头,她明白葫芦和樱桃所代表的含义,也明白沈骓的心意,将手链收回盒子,她转身面向沈骓,问起这几天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困惑。
“你最近买了很多东西回来,这些钱哪里来的?”
刚松一口气的沈骓坐得更直,这题他早有准备,“是你以前转给我的,我一直没动。”
怕她下一句就是赶他出去自己住,他忙声明,“现在已经花完了,连回家的车票都买不起。”
“你要回家吗?我可以帮你买票。”
“我爸妈忙着赚钱,不用我回家。”
“哦,”程果想了想,还是问,“你家里的……”
“欠债已经还完了,”担心她再问下去,沈骓将唯一没拆的礼物塞到她手里,“来拆这个,拆完睡觉。”
这应该是江恒送的,一块轻奢女士腕表。
程果确认好这块表在她能力还礼的价格内,正要收回去,手腕却忽地被握住。
沈骓低头看她腕上那块,“你戴的也是江恒送的?”
上一部电影他饰演的角色常年握枪,手心那层薄茧在他握住她手腕时细细摩挲过,程果愣了一瞬,“嗯?”
“同一个品牌,”沈骓指着两块表,那目光隐含怪罪,“去年的款,今年的款。”
“去年的是我爸送的,”程果将江恒那块放回盒子,手腕轻轻挣脱,纳闷问他,“你知道是他送的?”
“这家习惯在盒子上刻顾客名字。”
程果视线顺着沈骓的手挪过去,盒子右下角一堆眼花缭乱的花体英文,mr。jiang的称谓淹没其中。
她“哦”了一声,把礼物收起来,抱着往房间走,沈骓跟在她身后。
“他送你腕表不太好吧。”
“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吧?”程果问。
沈骓自觉地在卧室门前停住脚,隔着几步距离回答,“知道。”
他斟酌措辞,不满地抱臂倚着门框,“关系亲密的人才能送腕表吧。”
程果将床边的抽屉拉开,她搬过来住后生日礼物都收在这里,她边整理边和沈骓解释,“我们两个虽然不算亲近,但是平心而论,他确实帮过我很多。”
她还记得小学六年级那年,于慕英带高考班冲刺那段时间要住在学校,她一个人住在家里,三餐去阮宁家解决。某个周末阮宁全家去隔壁市旅游,她自己弄了些吃的,到晚上时肚子疼得像是要爆炸,于慕英的电话打不通,程复言的电话是江恒接的,那一次是江恒过来带她去医院。之后的几年他也关照过她很多。
抽屉里位置有限,程果将里面的盒子拿出来准备重新排布,目光触及表盒时一愣。
几声脚步声后,手里的盒子被抽走,沈骓定定看了两眼,低下头委屈地看向程果,他本来就对她称呼她和江恒为“我们”不满,现在知道她戴了他送的腕表一整年,一串问题连珠炮似的问出口。
“你爸和他妈早就离婚了,他现在送你腕表是什么意思啊?”
“他是单身吧?”
“他是不是喜欢你?”
“去年送了一块今年又送……”
“你们两个今天晚上聊什么呢,说说笑笑那么开心?”
“你心里面怎么想的?”
“你……”
程果本来还懵着,现在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发了刨根问底功能的沈骓问得一个头两个大,揉着额角抬起头,声音不自觉大了些。
“问题怎么这么多?”
沈骓一秒住嘴,而后耷拉下眼尾,语气委屈异常。
“好凶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