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理瞧她神色如常,心中烦闷道:“她当真对朕一点不存一丝心意?竟如此平淡。”
“朕睡不着。”陆理理直气壮地望着她说道:“皇后擅医术,为朕助眠吧。”
沈芜心中叫苦道:“你睡不着就来扰我清梦?宫中那么多太医,放着不用白领俸禄吗?偏偏要找我!”
沈芜打开药箱,取出安神香,递予他:“陛下,此乃臣妾自制的安神香,于助眠颇有奇效,陛下不妨试试。”
陆理不接安神香,说道:“那皇后点上吧,朕今夜歇在安庆殿,若是安神香无效,皇后亦可行其它之法。”
说完,他便走向了床榻。
沈芜捏紧了手中的安神香。
陆理自行脱下靴子,望着她木然地站着的背影,明知故问道:“皇后为何还不点香?”
沈芜缓缓点了安神香,双脚仿佛重似千斤,无法迈向床榻。
陆理闭着眼说道:“皇后,快些歇息。”
沈芜咬紧牙关,眼神似锋利的刀注视着陆理,说道:“臣妾突感燥热,陛下不如先行歇息,容臣妾在殿外透透气。”
话音刚落,沈芜调转步伐外走。
“站住!”陆理起身走至她的身前,牵起她的手往回走,问道:“皇后可是在躲着朕?”
沈芜惶恐道:“臣妾不敢,望陛下明鉴。”
“既无逃避之心,就早些安寝吧。”陆理拍拍床榻。
二人共躺一榻,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陆理找补道:“朕今夜歇在安庆殿,只是因着这安神香,皇后莫要多想。”
沈芜无声地轻咬着嘴唇,内心骂道:“我多想?我多想什么?这安神香难道出了安庆殿就不管用了?”
“臣妾未敢多想。”
陆理顿时不悦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吩咐道:“朕觉着有些头疼,皇后替朕按一按。”
沈芜站立在榻前,深吸了一口气,恰到好处的力度为他按着脑门两侧。
陆理闭眼享受,好奇地问道:“皇后为何习医?”
沈芜内心应道:“为了我的阿娘,为了生计!”
“无他,只是偶然得了机会,有幸入了南宫师傅的眼,踏上了行医之路。”
“朕曾听闻过此人医术出神入化,可解世间疑难杂症,只是此人来去影无踪,朕只当是江湖传说。”
沈芜颇为骄傲道:“南宫师傅以救死扶伤为信条,创立了百济堂,而后四海游历,行医济世,乃医家之典范。”
陆理说道:“夜已深,皇后早些歇息。”随即离开了安庆殿。
林暄不解道:“陛下,您为何?”
陆理瞪了他一眼,随即烛影之下,二人交耳密谋。
沈芜一夜辗转反侧,心中骂了无数遍:“混蛋!扰我清梦!”
宫女为她梳妆,碎玉催促道:“手脚麻利些,陛下今日要与娘娘一同共进早膳。”
日光照映着朱红的宫墙,宫道上的太监宫女退避两侧向皇后行礼,一名宫女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
“有人晕倒了!”
“快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