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萧念白掩唇轻咳,将眼底的欲色抹去,这才重新开口道,
“梁宇,那你说说想求什么?”
萧梁宇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而诚挚,他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
“父皇,儿臣所求,不过是补足军中所需的饷银、衣物与粮食。”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氛微微一滞。
众臣或惊讶,或疑惑,目光纷纷投向这位战功赫赫的大皇子。
在众人眼中,萧梁宇此次归来,理应讨要的是更高的爵位、更多的封地,或是直接涉及权力的职位,而他竟只提到了最基本的军需物资。
萧念白的眉头微微舒展,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恢复了深沉:
“哦?梁宇,你真的就只要这些吗?”
萧梁宇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父皇,边疆战士们浴血奋战,只为保家卫国,他们不畏严寒酷暑,不惧生死,但儿臣深知,再英勇的士兵也需要最基本的保障。”
“近年来,边疆苦寒物资匮乏,许多士兵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军饷更是用于补救周边因战损伤的百姓们,无数死伤的士兵无银钱安抚妻儿。”
“儿臣此番大胜,恳请父皇为死伤战士补足抚恤饷银,为仍旧安边的将士们送上些精细的粮食与厚实的冬衣,以作奖赏。”
话落,不等皇帝回话,他便深深地扣了个响头。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一番举止也是大气得当。
大殿内不少臣子面露动容之色。
可萧念白的面色却无半分喜悦,殿内瞬间沉默下来。
他垂眸看着仍旧跪倒在地的儿子,心中的忌惮之意更胜。
是他小瞧了萧梁宇。
若他求的是官、是钱、是女人,倒是好办。
不过是个眼皮子浅,苦够了想回京城游戏人生罢了。
可现在,他要的不是这些。
他要的是军心、是民心。
一个手握军权,民心系于自身的皇子,比直接给他喂了半粒毒药的萧文渊还可怕。
毕竟被毒死这样的死法,总比失了民心失了军心,被赶下台好吧?
看着台下自己那个刚刚弱冠,还涉世未深的四儿子,萧念白定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