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陆宴辞看了一眼地下室的方向,“那张远道,想要试探我们陆家是不是真有高人相助,因此才对福伯下了手,就是为了逼谢晚凝现身。爸,我想,谢晚凝救了我们陆家的事情,断不能传出去,不然恐怕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闻言,陆伯商点了点头。
心中已然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
天台洋房
陆宴辞走到房门口,抬起手欲要敲门,却又不知想起什么,手悬在半空中,蓦地停下了动作。
他低垂着眉眼,漆黑的眸子深沉如夜海,晦暗不明,不知内心在挣扎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他微微吐了口气,接着缓缓转身,朝天台一角走去。
俯视着楼下,三三两两的人群,在互相攀谈着,不知在聊着什么时闻趣事。
与先前暗室里的阴暗、血腥,截然相反。
方才,他对那张远道,是动了杀心的。
他竟敢在福伯身上,使用反噬符。导致谢晚凝身受重伤,若不是孟诗尧及时稳定了她的病情,恐怕她今日是凶多吉少。
半小时前。
孟诗尧为谢晚凝处理着伤口,边喃喃自语,“她后脑勺被重物所砸,颅骨开裂,身上更是有多处致命伤,按道理,她早该活不成了。”
“可她就顶着这样一副残破不堪的身体,像个没事人一般,上能‘舌战群人’,下能动手,将谢知行一个大男人,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放在医学界,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听着孟诗尧的喃喃自语,陆宴辞不觉深深地看了一眼,仍旧昏迷不醒的谢晚凝。
她明明身体已经这样,却还是不顾生命危险救了福伯。
可是,她明明早就已经不欠陆家任何东西,却还是这么义无反顾。
如今,她被反噬,导致昏迷不醒。
他的心中,不觉充满了愧疚。
“她什么时候能醒?”陆宴辞缓缓望向孟诗尧,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与担忧。
“看命吧。”孟诗尧抬头望向陆宴辞,神情是异常的严肃与认真,“她现在尚有一息尚存,便已是奇迹。看她脑部的伤势,很有可能醒了,也会变成个傻子。”
陆宴辞的脑海里,不禁想起,曾经福伯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可那时,他却想着,她若是变成了傻子,那他身上的死咒术该如何化解?
没想到,这才短短的一个星期。此刻,他的心里在祈祷着,希望她能够平安醒来。
他的目光,盯着谢晚凝看了许久。
可是她却始终一动不动,就像一个白皙的陶瓷娃娃,仿佛只要轻轻一碰,便会支离破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