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卿眯眼盯着床榻上的身影,“她胸口处的伤口呢?”
“虽说先前用药好了一些,但终究还未完全好,泡了水疼也是正常,我再给表姑娘开点药,莫要让伤口发炎了才好。”大夫应声。
“嗯。”
裴书卿淡淡回应后,目光却未从宋殃身上挪开。
胸口处的伤口,时隔一段时日,许是不在他身上他都快忘却,但宋殃说的那一刻,他才恍然想起宋殃替她挡刀过。
那人还未找到。
他迈步走出院子,淡淡的声音落在春莺身上:“照顾好她。”
“是。”春莺点头。
裴书卿大步离开,回到院内。
一道身影也随之悄然出现在他身后,“主子,公主那时候被你扔下,很生气。”
“百姓如何说?”裴书卿开口。
“觉着是你着急救人,理所应当,只是公主那边,您打算如何交代。”时烈还是有些担心,他们也不能公然跟皇帝那边生嫌隙。
裴书卿手负于身后,语气沉沉:“无需交代。”
即便宋殃未发生事情,他或许会给清苓面子收下,但也会在之后还给她。
只是这样,就无需给面子。
“不过,主子您救宋姑娘倒是很快。”时烈看到裴书卿毫不犹豫入水时,惊讶万分。
他都未反应过来。
裴书卿冷扫他一眼,淡淡说着:“颂安在乎她。”
从当年入朝堂,是为了裴颂安。
如今,也会护着裴颂安心爱之人。
“宋姑娘在花灯上写了什么?花灯不过是民间传说罢了,她因此都差点出事。”时烈当时没看到那些字。
裴书卿看到了。
他抬眸,看着映照着天边的月亮,旁边的星光点缀着,而他眸色深沉,脑海中却是在河边看到的宋殃花灯上的几个字——
愿!裴书卿所念、所想皆所成,健康,幸福,长乐……
不过是普通再普通的祝愿。
可鲜少有人会为他祈愿。
宋殃是母亲去世后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