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凶手从容地跪在他身边,擼起他的裤腿。
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注射器。
將致命的蛇毒,推进他的身体。
“完成了注射,凶手需要一个掩盖针孔的偽装。”
“於是,他拿出了另一件道具。”
“一条蛇。”
熊力忍不住插话。
“控制一条活的竹叶青?还让它精准地咬在针孔上?”
“万一那蛇不听话,反口咬了凶手自己呢?”
“所以,这条蛇,有问题。”
江弈的视线,再次回到了显微镜下的那个弯曲的伤口。
“竹叶青的攻击性很强,但它们通常只攻击移动的目標。”
“对於一个静止不动,已经昏迷的人,它可能根本提不起兴趣。”
“除非……”
江弈顿了顿。
“是凶手捏著蛇的脑袋,强行让它的牙齿,刺破了黎木根的皮肤。”
“这就引出了你刚才的问题,熊二。”
“这么做,风险极大。”
“但如果,这条蛇,本身就没有威胁呢?”
谈新源的眼睛猛地睁大。
“蛇的毒牙……被拔掉了!”
“或者,它根本就是一条无毒的,长得像竹叶青的蛇!”
熊力也恍然大悟。
“我靠!”
“对啊!”
“这样一来,凶手就可以从容地偽造蛇咬的痕跡,而不用担心自己中毒!”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蛇会攻击一个静止的目標!”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针刺和蛇咬的痕跡,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因为,那根本不是一次意外的蛇咬。
所有的矛盾,在这一刻,全部融匯贯通。
凶手在用一个复杂的偽装,去掩盖一个杀人核心——注射。
他想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起该死的意外。
一个怕蛇的人,在夜晚的竹林里,不幸被蛇咬死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