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坤被袁礼的喊声吸引了过去,就看见袁礼正站在水里,两只手抓著一个长条状的生物,那个“生物”的尾巴还不时的抽到了他的嘴巴上,发现没什么作用后,又尝试著缠绕他的手。
显然这“生物”不是跟桶里的黄鱔一样的东西,杨远坤心里一慌,嘴巴就喊了出来:“蛇。”
他自己是挺怕这个东西的,虽然在自己老家村子里这玩意也不少,但心理原因,从小就怕这玩意,跟他多少岁没啥关係。
“老袁,赶紧上来,这蛇有没有毒啊?”杨远坤呼了一口气,平復了自己的內心,对著还在抓著蛇的袁礼继续喊著,他们这山里的蛇跟平原上的蛇可不一样,经常会出现有毒的蛇,有些还是剧毒的。
“行,抓的差不多了,够中午吃一顿的了,”袁礼听到杨远坤的询问也没有回答,但还是没有鬆手,小心地从旁边的缓坡走了上来,等到了近处,杨远坤才看见了这条蛇全部样子。
靠近头部的位置被袁礼放进了自己虎口的位置,然后用大拇指的下面一节使劲地按住,大拇指上面的一节直接將蛇头压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整个都在袁礼的手腕处缠绕著,但显然没有用,袁礼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蛇的尾巴,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抓蛇老手了。
“这是有毒的蛇吧?”杨远坤退后一步,有点担心地问著。
“是,三角蛇,不过毒性没那么大,”袁礼不在意地说著,笑著补充著:“我已经被这玩意咬过,就是咬的地方有点麻麻的,把那里的血逼出来就行了。”
“这真的可以吗?”咽了咽口水,杨远坤还是有点担心。
“没事,这个蛇还挺值钱的,一条蛇都能顶得上三四条黄鱔了,”袁礼很是高兴地说著,指了指旁边装满黄鱔的水桶,“你帮我拎回去吧,这里没有袋子,我得这样拿著回去,不然给他跑了。”
“哦,行,”杨远坤点点头,拎起旁边的水桶就准备走,又看见了旁边的黄鱔笼子,有点犹豫地问著:“这些笼子放在这里不要紧吧?”
“不要紧,我等会过来重新放一下就行了,”袁礼摆摆手,显然不怕被人偷了。
两人沿著来时的路返回了家中,一到门口,正看著杨菲菲和杨易玩著的赵小凤瞅见了袁礼手上的蛇,但她反而没那么害怕,而是好奇地问著:“这蛇还是活的啊?”
“是活的,中午要不燉了,家里还有点猪骨头呢,这玩意可是大补啊,”袁礼热情地將手中的蛇展示给了赵小凤看,一点没有心疼地意思。
“算了算了,姐夫你拿去卖钱吧,吃点黄鱔就行了,这个季节还有这么多黄鱔啊?”赵小凤虽然不怕蛇,但也没什么想吃的意思,將脑袋凑到了杨远坤手中拎著的水桶,看见了里面的不停扭动的黄鱔,很是高兴地说著。
“这黄鱔还是不太行,没什么肉,大部分还是我在洞里掏的,”袁礼摇摇头,在自家堂屋旁边拿起了一个麻袋,先將手全部伸了进去,然后用另一只手隔著袋子捏住了蛇的脑袋,再鬆开袋子里的那只手,毕竟只是普通的蛇,虽然缠绕在了他的手上,还是很简单地就能抽了出来。
將麻袋的口用绳子抱紧,能看见里面的蛇不停地扭动,但显然是不能再脱离这个袋子了,看著这个样子,杨远坤也放下心来,他对这玩意还真是挺怕的,別的东西他还没有这么大反应。
中午的时候,一桌子饭很是丰盛,除了猪肉之外都是自家的东西,这些真正的野味在外面可是不好找到了,要是放在他重生的那个年代,没有五六百块钱,你是不可能吃到。
对於那个野兔子,杨远坤不怎么喜欢吃,可能是家里的调味料这些没有那么乧,一股子腥臭味怎么也去不掉,两个孩子也不怎么喜欢吃,但是那盘黄鱔味道就很好了,他们这边处理黄鱔的时候会用洗衣服的那个木锤將黄鱔锤得扁扁的,这样也能去除肉里面的血,还能更加入味,最得杨远坤心的事桌子上的一盘野菜了。
“这是什么菜啊?我还没吃过呢,”杨远坤好奇地问著。
“我也不知道,但是每年这个时候我们这边都吃,还有用来包饺子的,味道不错,”袁礼隨口说著,“要是喜欢吃,等会带点回去,反正也是在山上摘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这个菜味道还真是不错,”杨远坤也没有客气,高兴地说著。
“不值钱的东西,有什么好客气的,”袁礼不在意地说著,一旁的赵小芬也点点头附和著。
两人碰了一下酒杯喝了一口,中午喝的酒还是杨远坤去年送过来的,应该是袁礼能拿出来最好的酒的,喝完酒后他又尝了尝桌子上蒸出来的咸鸭,味道正好,没有那么咸,应该符合外地人的口味。
一顿饭喝了一瓶酒,杨远坤就按住了酒杯,等会虽然是赵小凤开车回去,但他还是要在旁边提醒著点,吃了碗饭就在这边喝起了茶水。
“姐夫啊,给我拿十只咸鸭吧,你算一下多少钱?”杨远坤看了一眼袁礼家堂屋上掛著的钟,已经下午三点了,时间也不早了,就对著袁礼说。
“要什么钱,你直接拿回去就行了。”
“不行啊,你要是不收钱,我就去別家买了,说不定没你这个味道好,还更贵呢,”杨远坤连忙说著。
“那好,你看著给就是了,”听到杨远坤这么说,袁礼也没办法了,让一旁的赵小芬去收拾咸鸭了,特意挑十个比较大的。
最后杨远坤一共拿了三百块钱放在了他家桌子上,將咸鸭和一塑胶袋子野菜放进了后备箱,一家人就开车回去了。
“开慢点知道吧,慢慢来就行了,不用跟我一样,”杨远坤坐在副驾驶上抱著杨易,叮嘱著赵小凤。
“好,我知道了,”赵小凤还是有点不敢开的,但没办法了,而且这边的路上也没有別的车和人,她只要慢慢开就行了,这么想著,就启动了车子。
从袁礼家到镇子上开车了四十分钟,杨远坤下车后感觉腰都有点疼了,一方面是怀里还抱著一个杨易,另一方面是自己始终绷直著腰,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从副驾驶上下来后,伸了个懒腰就舒服多了。
进了后面的堂屋,就听见了杨母正在用一个收音机听著黄梅戏,声音放得很大,杨远坤一家人回来的时候开门的声音他都没听见了,还是他走到了臥室门口才听见了,连忙起身。
“这么早就回来了啊?我还以为要一会呢,”杨母將收音机关掉,看著夫妻俩手上的袋子,好奇地问著:“这是什么啊?”
“在孩子姨父家买的咸鸭,还有一些他家送的菜,”杨远坤隨口说著,就准备上楼了,“我先去把这个掛起来。”
等掛好咸鸭后,杨远坤就留在楼上的臥室躺了会,这坐车比自己开车还累,正准备小睡一会的时候,一旁的电话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