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沈朝珏没看他,两人站得近,话音刚好只有彼此听得到。
“是还在查,还是查到了不能说?”鱼倾衍察觉端倪。
以沈朝珏特权,怎会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若不放心,自己去查便是。”沈朝珏欲走,想了想,补了句,“你查不到的,你是觉得徽玉可以查到?”
调查一事知情的人少之又少,鱼倾衍为何要将此事透露给鱼徽玉?究竟是何居心。
“什么?”鱼倾衍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与徽玉有何干系?
“奇观,二位竟站到一处了,真是难得。”周游终于寻到熟人,凑上前来。
“侍郎大人,前几日公务缠身,总是拒你在大理寺外,实在过意不去。”周游先赔笑道歉。
何止是将人拒在大理寺外,每每下朝,周游走的比谁都快,像是避人如蛇蝎。
“周大人公务要紧。”鱼倾衍几分不耐,他最厌烦油嘴滑舌之辈,若不是非不得已,绝不会与这种人打交道,然礼节上又不能失仪。
“侍郎改日来大理寺,下官定当好好招待。说来侍郎上一次来大理寺,好像还是吏部清查的时候?”周游思索着。
鱼倾衍冷冷瞥了他一眼。
当初吏部清查,沈朝珏和周游被贬离大理寺,没想到多年后,周游重回大理寺,还官拜大理寺卿。
城楼上,鱼徽玉不明所以,看到周游一来,鱼倾衍甩袖走了。
他面色似乎还不大好看。
沈朝珏回首,目光与鱼徽玉相接,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这样隆重的场合,他站在了重臣之列,不再是不起眼的小角色。
等候良久,浩浩荡荡的军队由远到近而来,乌泱泱一片,声势浩大。
为首是两位身着戎装的青年将领,昂首挺胸,颇为气派。
二人分别身骑黑白骏马,鱼徽玉都认得,隐约可以看出,骑黑马的是定西王世子霍琦,骑白马的是楚灵越。
鱼徽玉初次见楚灵越,还是在燕州时,他是沈朝珏的亲舅舅,年长他六岁,是燕州望族名门之后。
只是这对舅甥,与寻常人家的不太一样。
精锐军一到,百姓欢呼如潮。
旌旗猎猎,铁蹄铿然。
皇帝上前,为首两位将领下马行礼,有了君臣情深一幕。
而后霍琦抬头四顾,似是找寻,鱼徽玉立刻后退隐入人群,暗自庆幸自己站的地方不起眼,哪怕霍琦可能找的不是她。
以防万一,此地不宜久留,鱼徽玉告知姚诗兰一
声,悄然退去。
城楼下,鱼徽玉在角落处险些撞上一人,定睛一看,不由惊喜,“清漓姐姐。”
徐清漓同是讶然,“徽玉。”
还没等鱼徽玉开口,窜出一个男子,连声催促道,“好妹妹,快将银钱给我。”
徐清漓面露窘色,经不住男子再三催逼,褪下两只腕上的玉镯给男子,男子嫌少,又将她手上的宝石戒指抢去。
“徽玉,你不是要走吗?改日再叙。”徐清漓面色通红,难堪地看鱼徽玉,鱼徽玉会意,急忙道别离去。
回侯府已是午时,上午精锐军回京,下午就颁下封赏诏书。
北地一战是由楚灵越与霍琦合力取胜拿下,功绩相当,不分上下。皇帝封二人为大将军,赏赐京城宅邸,其余珠宝黄金数不胜数。
皇帝大喜,在宫中定下庆功宴,特邀众臣携家眷前往。
鱼徽玉今日起得早,午后卧榻小憩,侍女来传,说姚诗兰到访。
姚诗兰一来,幽静的屋内瞬间沸腾起来,“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