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兰,你怎么来了?”鱼徽玉睡眼惺忪,梦到以前在燕州的事,眼睛有点酸痛,伸手揉了揉眼皮。
“今夜皇宫庆功宴,我们一道去。”姚诗兰换了一身新衣裳,佩了珠钗玉环,她一动,叮当作响。
这样的庆功宴在鱼徽玉父亲以往回京时都会有一场,鱼徽玉去过多次。
姚诗兰兴致勃勃为鱼徽玉挑衣,一边选一边说她上次宫宴穿得太过素净,最后选了一袭浅杏锦裙。
鱼徽玉依言换上,姚诗兰又去妆台为她选簪,左翻右找,在僻格取出一只玉钗。
“不能戴这个!”鱼徽玉急忙阻止。
“为什么?”姚诗兰不解。
鱼徽玉从她手中夺下玉钗,放回匣中,飞快合上,“总之不要这个。”
“好好好。”姚诗兰作罢,继续翻找,见一只南珠钗精美,双眸发光,“这是何处买的?”
“我爹爹送的,你喜欢便拿去吧。”鱼徽玉看出她喜欢。
“当真可以?”姚诗兰又惊又喜。
鱼徽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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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落日余晖,与金碧辉煌的皇宫相映。
侯府车轿驶向皇宫。
此次宫宴较上一次更为盛大,宫中灯火通明,宫人们有序繁忙,朝臣衣冠端正,女眷妆钗点缀,还有佩剑将士昂然走过。
二人虽来多了宫宴,但鲜少见到威风凛凛的将士,还是在宫中,好生新奇。
才行数步,就遇上姚诗兰的姐姐,她姐姐一看到她,就唤她过去训话,是为上次说亲一事。
姚诗兰只得离去,她一走,留下鱼徽玉一人。
宫宴将至,兄长出门前还让亲随带话给她,让她到了宫宴去他边上就座,切莫乱走。
鱼徽玉正要去找鱼倾衍,选了条人少的宫道,还在想怎么一路上都没人,转角就走出了沈朝珏。
今夜沈朝珏换了身暗紫官服,墨发高束,清冷如玉。
他走得很快,面染烦躁,身后跟着的男子口中说个不停。
“霍琦那小子仗着有个王爷爹,在军中处处排挤我,你什么时候替我摆平?”
“我是你爹吗?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沈朝珏不耐道。
“老子亲姐是左相的娘,有没有用?”
沈朝珏突然停下来,楚灵越以为是话管用了,看到前面的人,原来是遇上前妻了。
“你怎么走这条路?待会御林军要过此道巡查。”沈朝珏说。
“我不知道。”鱼徽玉没听人说过。
“无事,和我们一起过去吧。”楚灵越笑了笑,方才沈朝珏和他说话不是这个语气。
“楚将军好。”鱼徽玉对他微微施礼。
“小鱼多礼了。”楚灵越长得与沈朝珏有两分相像,不同的是他并无沈朝珏那般清冷疏离,五官端正俊朗,在武将中相貌上佳。
“不像侯府小赘婿,不知尊长。”楚灵越叹道。
沈朝珏置若罔闻,鱼徽玉却纠正。
“我们和离了。”
以前沈朝珏在大理寺被连坐下贬燕州,当初他祖父亦是被贬燕州,他自幼生长在燕州。
去燕州路途遥远,路上有官兵护送,说是护送,实际上是看押。
一路上长途跋涉,山路陡峭蜿蜒,崎岖难行。
官兵接多了这等差事,每次送去的人都愁眉苦脸,唯有这二人没多大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