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门派、武馆、衙门对于秘籍传承都是看得比谁的要重。
如今听到赵奇要传授武艺,怕是未来三天都要激动得睡不着。
“妙哉!”张伯渊突然伸手探入滚烫的碱水,枯瘦的手指在浆液里忽快忽慢地划动:
“老朽年轻时在宣城学艺,见过匠人用脚力踏碓舂料。”
“工匠都有大人这般内力,我们营寨的产出的纸张都够整个边疆三州使用了。”
话音未落,赵奇一闪身已经来到了石臼旁。
五名赤膊匠人正喊着号子推动木碓,碗口粗的杵头砸在青檀纤维上,却总差着分毫劲道。
赵奇并指如剑点在碓尾,磅礴的内劲顺着松木纹路**开。
“嘶嘶嘶!!”
只见那些树皮瞬间撕裂成细碎的纤维。
“腰马合一,劲透杵尖。”赵奇告诫这些匠人。
“遵命。”这些工匠立刻调整姿态。
张伯渊来到石臼边。
他抓起一把雪絮般的纸浆,浑浊的眼里迸出精光:“纤维碎而不糜,这正是《齐民要术》里说的,纸浆要‘形散神凝’!”
“这做出来的纸张,绝对上乘!”
“加入明矾、少许的米浆能使得纸张变得更白。”赵奇一边添加原料,一边解释道。
“看清楚我的动作。”
众人看到赵奇将帘子斜插入浆,不均匀的波纹立刻在纸面绽开。
“手腕要平,起帘时先收三分力。”赵奇内力如春溪般注入水中。
帘床破水而出的刹那。
众人瞪大眼睛,原本散乱的纤维竟在空中自行排成经纬!
这就是堆积的纤维,晾晒干净之后就是白纸了。
当第一张素纸揭下时,老匠人布满裂痕的手指抚过纸面,忽然跪倒在地。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纸上,竟隐约照出他眼角闪烁的泪光。
“薄似蝉翼透如冰,韧胜吴绫声若筝。”老人颤抖着从怀里掏出珍藏的南朝澄心堂纸。
两张白纸并置时,后来者竟更显莹润。
“大人此纸。。。。。。此纸当冠绝古今!”
“作为贡品呈给圣上,绝对能封个四品大官!”
赵奇却盯着纸缘细微的毛边皱眉。
他转头望向阴山深处摇曳的树木,夜风送来树木沙沙的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