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只见几个打手一样的人,正围着一个书生样子的人虎视眈眈。
那书生身姿挺拔,丝毫没有要屈服的样子,就算几个打手拿着木棍也毫无惧色,而是神情严肃地说着什么。
“小子,你最好识相点,把东西叫出来,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书生冷笑一声:“直接报官吧。”
“好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
几个人眼看要动手,郑姝大喊一声:“干什么呢!”
打手们本被吓了一跳,可转身一看是一个姑娘,神情放松了一下,不过这姑娘虽然遮着面,可是衣衫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为首的一个略行了个礼:“这位姑娘,这是我们海客居的事,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郑姝可听不得这话:“哟,云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这青天白日,你海客居还敢动用私刑不成?”
那打手听了反倒笑了:“这可真是奇了,谁看到我们动用私刑了,这书生本就是我们海客居的伙计,他偷了东西,我们问问,还不行了?”
“他脸上明明有伤!你们还说没动手!”
打手不以为然:“他自己摔的,不信姑娘你问问他。”
郑姝还要回嘴,沈梦初拉住她:“别冲动。”
说罢,她上前一步:“几位,我们在后面雅室吃饭,本就想图个清静,可你们在外面大吵大嚷,实在是扫兴,你们既然说他偷了东西,这书生也让你们报官,依我看,你们还是速速报官,若衙门的案子太多断不过来,我们也可帮衬一二。”
几个打手一愣,他们都知道能在雅室吃饭的非富即贵,这几个人一定是有身份的,若是扫了他们的兴致,自己肯定要惹上麻烦事。
于是讪笑道:“打扰几位贵人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这就走。”
“慢着。”沈梦初道:“你们可以走,这书生留下。”
“这书生是我们海客居的伙计。”
谁知那书生冷哼一声:“黑店,我不干了。”
几个打手平时嚣张惯了,又想上前,此时秦昭和郑景出来了。
“怎么回事。”
秦昭很少在酒楼现身,可是郑景是酒楼的常客,几个人一看郑景,瞬间跪倒了一片:“见过小王爷。”
郑景不耐道:“什么事,吵吵嚷嚷不说,还耽误这么久。”
为首的打手正要说话,郑景皱眉:“你别说话,你们几个人多势众还带着武器,说的话有什么说服力,那书生,你来说。”
书生听了,不卑不亢道:“我是凌峰书院的学生周子书,在此做些粗活补贴家用,我看到王五几个在偷偷倒卖店里的东西,出声阻止过几次,他们心中记恨,便诬陷说是我偷了店里的东西,所以起了冲突。”
周子书?沈梦初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周姨娘的弟弟,沈越的小舅舅吗?
沈梦初不禁又仔细打量了一下。
周子书的文章写得不错,在云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秦昭甚至看过几篇周子书写的文章,确实文采斐然。
只不过,在云京,这样小有名气的人实在太多了,若是没有门路,大多数都四处碰壁后,心灰意冷地离开云京。
周子书几句话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也把王五几人的龌龊事说了个底掉。
王五一下就急了,又碍于郑景在此不敢造次,只能恶狠狠道:“书生,你别乱说话,小心被割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