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下刀啊,割肉、见血。
不痛吗?
他怎么能比别人下笔还冷静。
……
昨夜的片段不断在脑海闪回,迟羿揉着眼坐了起来。
头好痛……
他迷迷糊糊地摸到床头的手机。
12:06。
信息一条条弹出来,最近的是和他一起考上g大的高中同学林韧发来的。
「林韧:g大真不愧是g市著名体育大学,听说军训超严啊[大哭]」附一份军训安排表。
「林韧:你们班军训服领了吗,这鞋也太硬了,我买了鞋垫你要不要」
「林韧:中午一起吃饭吗」
……
林韧话很多,也不管他回不回,零零总总发了有二十多条。
从前他和林韧只是考试排名中眼熟的竞争关系,考上大学后成了彼此身边唯一的老乡,他报了计算机,林韧学法,宿舍在同一层,林韧有什么新鲜事都会跟他提一嘴。
林韧提醒他了,明天就是军训的日子。
可是……
迟羿尝试着清了清嗓子,喉咙含了刀片似的痛,头重得像吊了个铁球,睁眼都累。
怎么好像发烧了啊……
陆续回复完所有人后,只剩下最后一条陌生的验证消息。
凌晨2:03,「祝君则」。
是昨天那个人。
迟羿喝酒不断片,昨晚发生了什么记得一清二楚,那种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冲动,像是被一团炽热的火占据了全部大脑,烧光所有理智,整个人被愤怒与烦躁的情绪支配着,行为完全不受控制。
按理说他点的度数绝不该有这样的效果——侍应生端给他的酒有问题。
迟羿脊背发凉,一阵后怕。
衣服在床尾叠得整整齐齐,他吸了吸鼻子,慢吞吞穿好衣服,艰难地爬下床洗漱。
桌上,砂锅粥的外卖放在醒目的位置,旁边有两盒药,一盒感冒清热颗粒拆封过,包装袋丢在垃圾桶里——祝君则给他泡了冲剂。
他喝了吗?
完全没有印象。
而且——祝君则好像把他的房卡拿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