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回到徐家,宋宝琅便命人烧热水,先让徐清岚和宋思贤沐浴。
待他们两人去沐浴后,宋宝琅让长松给宋思贤送了一套徐清岚没穿过的新衣,又转头吩咐绘春:“快让厨房熬些驱寒的姜汤来。”
寒冬腊月的在水里淌一回,很容易染风寒的。
几乎是姜汤刚送到,沐浴过后的宋思贤就揉着鼻子和徐清岚前后脚到了抱朴堂的正堂里。
宋宝琅看见他们二人,立刻道:“你们来得正好,快把姜汤喝了。”
宋思贤苦着脸干完了一碗姜汤,瞥了一眼徐清岚,同宋宝琅道:“原本我今夜打算去快活楼玩儿个通宵的,这会儿是玩儿不动了。你们府里有闲置的厢房没?若是有就给我安排一间,我现在急需躺在被窝里暖暖身子。”
“有。”宋宝琅当即让绘春给宋思贤安排。
宋思贤便随绘春去了。
他们一走,堂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宋宝琅的目光落在徐清岚身上,虽然已经沐浴更衣过了,但徐清岚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整个人的眼神也有些发虚。
先前宋宝琅去买糖雪球的时候,被一个女子撞了一下。
宋宝琅见对方身上穿的单薄,又小腹微隆像是有孕在身的模样,遂将自己的狐裘脱下来送给了那女子。
她怎么都没想到,到最后竟然闹出了这样一个乌龙,而且今日还是徐清岚的生辰。
宋宝琅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徐清岚却安慰她,“此事非你之过,你不必自责。”
宋宝琅点了点头,问徐清岚:“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徐清岚搁下姜汤碗,强撑着笑了笑,“时辰不早了,我们安歇吧。”
宋宝琅闻言,抬手尝摸了摸徐清岚的额头,发现并无发热的症状后,这才道:“也好,睡一觉发发汗
,说不定就不会染风寒了。”
之后两人一同熄灯就寝。
这夜跟之前的每一夜一样,宋宝琅甫一躺下就被徐清岚揽抱进怀里,但宋宝琅隐隐觉得,又有些不一样了。
第二日,宋宝琅醒来时,徐清岚又已经不在了。
宋宝琅梳洗过后,鸣夏进来禀:“娘子,宋郎君在外面,说是来向您辞行的。”
“你让他稍等片刻。”宋宝琅当即道,“就说我有事要同他说。”
鸣夏应声出去同宋思贤说了。
待宋宝琅过去时,宋思贤已经在正堂里坐着了。
“宋郎君,我有件事想问你。”宋宝琅知道宋思贤是个敞亮人,所以她也没藏着掖着,“徐清岚为什么怕水?”
宋宝琅会问他这事是宋思贤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宋思贤面上没有丝毫惊诧。
“我只能告诉你,清岚兄从前会凫水,后来怕水与他兄长过世有关。其他的嫂夫人你若想知道,最好直接去问清岚兄比较好。”
宋思贤虽然盼着他们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但这件事是徐清岚心底最不愿意提及的伤痛,他这个外人也不好贸然开口。
宋宝琅谢过宋思贤后,让人好生将宋思贤送出去。
因临近年关了,家中的琐事便也逐渐多了起来。各处管事们若有拿捏不准的事,便都来寻宋宝琅拿主意。
宋宝琅得空的时候便应付几句,若不得空就交给绘春和鸣夏她们做主。反正鸣夏和绘春都已经跟了她多年,她的喜好她们都很清楚。
只是前脚刚打发完管事,后脚宋宝琅就觉得头有些晕眩,没一会儿身上突然也觉得忽冷忽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