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蕻曾以为,中秋那夜自己喝醉后被侮辱,是他一生最难堪的时刻,如今他才知道,那只是他噩梦的开始。
他被赵煜的手下扔到道观后院的荷花池里,像洗抹布似的甩了十几下才捞出,然后被扒光了衣裤丢在了一间厢房里。
寒露之后,池子里的水落满了荷叶夜间盛的霜,冷意直钻进他心里去。雪里蕻双腿仍软得很,连滚带爬地上了床,抱住被褥直哆嗦。
他到底血气方刚,才躺了一会儿,那冷气还未在身体里绕场一周,便被体内持续的邪热驱散了。雪里蕻将被褥团成一团推得远远的,开始为自己纾解。
他闭着眼,幻想着:“太子殿下……啊……太子弟弟……”
光王赵煜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情景。
他觉得好玩,于是走到床边,满是恶意地打断雪里蕻的绮思:“赵熠那软蛋子,能满足你吗?”
“啊!”雪里蕻没留神身边的响动,一下子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弹,他睁开眼,立即怒目圆瞪:“你……你给我滚远点!”
赵煜居高临下地俯瞰床上的象蛇,雪里蕻长年在北疆兵营操练,通体肌肤晒得黝黑发亮,腰腹劲瘦得一丝赘肉也没有,胸部的肌肉却饱满隆凸如哺乳女子。
赵煜正值盛年,又权倾朝野,想攀亲的高门贵户早已踏破了门槛。
殊不知万千权贵梦想中的乘龙贵婿,暗里却有着不为人知的龙阳之癖。
赵煜见了雪里蕻这样精壮的身体,就像看见了一只雄伟骁勇的猎物,一想到他要将那困兽的尖牙敲断,利爪拔除,令它沦为一只暖脚的宠物,赵煜便升起欲望。
那欲望包裹着征服、侮辱、玩乐和毁灭,是纯粹的恶念。
赵煜踏上床,还未脱履的脚踩上了雪里蕻硬挺的下身。
“你的太子殿下若知道你沦为我的狗,会哭得比你凄厉吗?”
。
秋深渐入,京城的清晨总是一片朦胧的灰白,浮云蔽日,树影寒苍。
楚颐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踏过道观一地的黄叶,来到了据闻是雪里蕻居所的道观东厢。
推开房门,一屋狼藉。
屏风之后,隔着朦胧的蕉叶暗纹纱幔,雪里蕻如死尸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楚颐早前着了凉,已咳嗽了几天,如今边捂着嘴咳嗽边轻声道:“雪里蕻,是我。”
雪里蕻猛地一个鲤鱼打挺掀开床帘,露出了鼻青眼肿的一张脸。
他一见楚颐便哇地哭嚎起来:“你可算来了,师——”
楚颐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低声警告:“说了多少遍,别泄露我们的关系。”
“对不住,我,我一下太激动给忘了。”雪里蕻揉揉鼻子,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才来?你可知道我昨日都经历了什么?我想一头撞死算了!”
楚颐无奈地摇摇头,他安插在道观的眼线向他禀报,说雪里蕻已经一整天不吃不喝不动,一副受了晴天霹雳的模样,使他不得不强撑着病躯来此一趟。
他原本推测是那侵犯雪里蕻之人终于现身,将雪里蕻糟蹋了,但见到雪里蕻之后,他一脸淤青淤紫,浑身伤肿,不像是被人上了,更像是被人揍了。
仿佛是回应楚颐疑惑的眼神,雪里蕻喊道:“我终于知道中秋那天巷子里的是谁了!”
楚颐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先去关拢了窗户,“不要咋咋呼呼的,小声说话,慎防隔墙有耳。”
雪里蕻乖乖地用手挡着嘴巴,用气声说:“是光王。”
“什么?!!!”
雪里蕻用气声指责他:“你才叫我别咋咋呼呼的,你自己叫得比我还大声。”
楚颐定定地瞪直了双眼好久,才从震惊中抽出情绪,但却仍想不出其中关窍:“怎会是他?”
“他妒忌太子殿下,所以要把殿下看中的东西毁掉!”雪里蕻义愤填膺地用气声说道。
“他要毁掉你,何须自己出手?”楚颐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这傻子怎么把自己比作东西?
雪里蕻红着眼道:“这谁知道,他变态!”
听了这话,楚颐上下打量起他满身的伤痕来,脸色一时变得有些微妙:“这是光王……弄出来的?”
雪里蕻鼻青眼肿的脸一红,支支吾吾起来。
昨天他被赵熠玩弄,极尽羞辱之能事。雪里蕻心里才对太子殿下情窦初开,自然感到羞愤欲死。但最令他羞愤欲死的是,明明一开始他是奋力挣扎、破口大骂的,但到了中途,体内的蛊虫竟使他昏了头,成了情欲的奴隶,不断追逐那销魂蚀骨的快感。第一次结束了以后,还哭爹喊娘地缠着光王要,直把光王缠得又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