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居然也会爬水管,脸上又是眉钉又是唇钉,好多洞洞。
只见他们一个爬了上来,再一起拉下一个,动作行云流水地像一支兵。
人全部上来后,霍晴姿压低声音说:“纫兰,这都是我乐队的朋友。我们最近写新歌正写到关键时期,我哥不让我出门,我这才迫不得已把人喊到家里来。你可要替我保密呀。”
舒纫兰愣愣地点头。
这几个人陆续进去,其中一个粉头发、脸颊有刀疤的兄弟,经过舒纫兰身边时,举起两根手指在眉角,歪着嘴跟她点了个头。
不知为何,舒纫兰惊讶的同时,还很想笑。
这套间里面还有间衣帽间,门窗做过特殊处理,全部关上的话,可以隔绝声音。
霍晴姿指着衣帽间跟舒纫兰说,“我一会儿就在里面写歌,你在外面书房上课,我跟老师都说好了,她不会多话。我妈要是过来,你就说我在里面上厕所。”
舒纫兰这下终于明白,霍大小姐特意把她喊来一起上课,原来是拿她当挡箭牌使。
不过,她写她的歌,我听我的课,也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这老师不愧是经由霍总精心挑选,她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性,姓唐,戴一副眼镜,不苟言笑,专业水平很强,而且在霍氏工作过,有很丰富的实战经验。
唐老师在讲课时,不仅深入浅出,还举了很多现实中发生过的商战案例,既有趣生动又形象深刻,让舒纫兰受益匪浅。
傍晚授课快结束时,霍晴姿才出来跟舒纫兰一起写课后作业。
实际情况其实是,舒纫兰写,霍晴姿在旁边抄。
霍晴姿一边抄,一边还哼着小歌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在书包的深处掏了半天,掏出一张信纸,“纫兰,你帮我看看,这个诗什么意思?”
这是一首七言绝句,不看不要紧,一看舒纫兰就瞪大了眼珠。
因为这是一首赤|裸|裸的情诗。
“晴姿,这是谁给你的情书吗?”
霍晴姿低下头,脸颊泛起少女的红晕,“这是……情书呀?我看不懂,你快说说写的什么意思?”
从小接受西式教育的霍晴姿,对古诗词接触不多。
舒纫兰解释道:“这前两句暗藏了你的名字‘晴姿’,整首诗又是嗟叹,又是辗转难眠,还用了‘红豆’的意象,表达了作者强烈的思慕之情。”
“思慕之情呀。”霍晴姿捂住脸“嘿嘿”直笑,“写得真美。”
舒纫兰:“你不是看不懂吗?还能觉得美?”
“就是看不懂,才觉得美呀。”霍晴姿将情书的信纸盖上脸颊,掩去一脸羞色。
这矛盾的逻辑,舒纫兰不懂了。
“哦哦,你快帮我想想,我怎么回?”霍晴姿一把掀下脸上的信纸。
“你想怎么回?”舒纫兰看霍小姐这副模样,也知道自己多余一问,这肯定是喜欢上了呀。
舒纫兰歪着脑袋思索,“嗯……他写红豆,你就写蝴蝶吧,蝴蝶双飞,是最坚贞不渝的爱情。”
“好,蝴蝶好。昆虫里面,我唯一不讨厌的就是蝴蝶了!”霍晴姿提起笔准备写,又凝眉停下,“可是我半点不会作诗呀,纫兰,你帮我写吧。”
“我?”也不是不能代笔,只是情诗这种私人的东西,帮别人写多少有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