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霍总描述,是半夜短暂出现。”邓允谦顿了顿,“第二天他发现生意伙伴送的玉石围棋被砸得粉碎。他的记忆也不是很完整,但讨厌围棋的副人格,多半就是卫逍了。”
“这个人格叫‘卫逍’?”
“嗯。”邓允谦介绍,“这个人格三十岁左右,行事狠厉偏执。首次出现是在霍总二十岁时,那个时候霍总刚进集团,竞标一个地产项目,卫逍直接将竞争对手干破产了。”
“最值得注意的是……”邓允谦补充,“卫逍极度厌恶棋类游戏,老霍总的棋盘没少被他砸烂。我推测可能跟这个人格的诞生有关。”
纫兰思忖道:“那我能做点什么?”
“你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邓允谦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卫逍具有明显的偏执型特征,对在意的事物会产生极端占有欲。比如霍总想拿下的项目,又比如你……我担心卫逍一旦跟你碰上,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纫兰手中的钢笔骤然点在桌面,片刻后正声道:“多谢邓医生提醒,我知道了。”
由于担心霍屹,纫兰的工作效率不高,修修改改到晚上九点,才把机器迭代的初步计划搞出来
回到舒宅已是十点多,月色朦胧。
整栋别墅静悄悄的,唯有佩兰房间还透出暖黄的光晕。
纫兰轻叩门扉,见姐姐正伏案绘制着设计图,婴儿摇篮空荡荡地摆在角落。
“菲佣带小宝去婴儿房睡了。”佩兰抬头笑了笑,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神情却比往日明亮许多。
纫兰瞥见桌上摊开的服装设计稿,不由得眼前一亮。
流畅的线条,新颖的剪裁,甚至还有面料小样精心粘贴在旁注区。
“这些设计好专业!”她由衷赞叹,“姐姐什么时候学的?”
“闲着也是闲着。”佩兰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鬓发,“我有绘画基础,上手服装设计不算难,就报了个培训课,老师说是很有天赋。”
她顿了顿,平日里干白的瞳孔在灯光的反射下熠熠闪光,“下周我想去舒氏的设计部上班。”
“那当然好呀!”纫兰惊喜地握住她的手:“设计部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呢,需不需要我找人帮你去……”
“我想从基层做起。”佩兰望向妹妹的目光含着崇拜,“纫兰,我想像你一样,靠自己的实力站稳脚跟。”
“姐你一定可以!”舒纫兰语气肯定,“对了,有个事要问你。”
“什么?”
“之前法院判给你的那些离婚财产,梁世荣都打给你了吗?”
“前两天全部到账了。”
“好,既然姐姐应得的都拿到了手……”纫兰声音轻了些,试探问,“姐,如果我要把梁世荣送进局子,你会心疼吗?”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人的感情都是复杂的,纫兰还是担心姐姐会心有不忍。
舒佩兰攥紧手中的铅笔,“他当年动手打大丫的时候,就该进去了!梁世荣这狗贼是欺负你了吗?”
“没有,只是跟舒氏的一些经济纠纷。”担心隔墙有耳,纫兰声如蚊呐。
佩兰眼露担忧,也声音压低,“想也知道这狗贼能把世荣织造做起来,少不了二房的倒贴。对了,纫兰你可要小心啊,我发现梁世荣和二房最近走动频繁,怕是合计着要把你挤出公司。”
佩兰越说眼底的恐惧更甚,“当年,我是亲眼看着二房怎么将爸哄得团团转,怎么将妈妈挤兑出公司的。明明妈妈是舒氏的创始人之一,更别说当年外公出资八成,可到头来,妈妈只分了5%的股份,二房有什么功劳?白得20%,我是真的气不过啊!”
想起这些,佩兰止不住胸腔颤抖,当年如果不是母亲势力不在,二房咄咄逼人,她也不会被逼着嫁给梁世荣那个狗东西。
纫兰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慰道:“别担心。舒氏本就不该姓舒!总有一天,它会叫回本名。”
李言照办事效率很高,短短几日就将银行局组好。
暮色渐沉,霓虹勾勒出香江夜晚繁华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