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照例将京城的密函放到裴亦寒的书案前。
“董之存有没有说什么?”裴亦寒问道。
“没有。”影三摇摇头。
既然董之存没有额外带话,那就证明时倾意现在是安全的。
裴亦寒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时倾意,又想起她说要进宫的话。
“还想进宫么?”裴亦寒将手搭在椅子上,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时倾意。
不是你让我进宫的吗?时倾意很想直接说出来。
可她实在是怕了裴亦寒那易怒的脾气,只得到,“此事全凭殿下做主。”
裴亦寒冷哼一声,撕开密函。
时倾意突然断了药,身体有几分明显的不适。尤其是屋内半开了几扇窗,风一吹,那冷意似是要往人骨头里钻似的。
捏住密函的手越收越紧,裴亦寒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时倾意。”裴亦寒冷冰冰地说道。
时倾意身体颤了颤,道:“殿下。”
“你何时与裴亦成暗地想通?”裴亦寒道。
这么大一口黑锅压在时倾意的背上,她顿时感觉喘息有些困难。
“奴婢没有。”时倾意不卑不亢地道。
裴亦成知道时倾意要入宫的事并不难,只是裴亦寒没想到,贤妃会那么卖力的同自己最看不上的瑛贵人一起,牵住皇上。
而且密函里提到,裴亦成找过贤妃。让贤妃牵住皇上的法子也是裴亦成出的。
若是没有时倾意的求助,裴亦成为什么要帮时倾意?还是在贤妃那样的处境下?
难道裴亦成真的把时倾意看得那么重要,甚至不惜求贤妃?
“当真没有?”裴亦寒想从时倾意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
时倾意摇头,“没有。”
她不明白裴亦寒为什么要怀疑自己,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有关裴亦成的事情那么敏感。
与裴亦成的婚约是她不得已而为之,她也是无可奈何。
“若是孤知道你暗自联系裴亦成的人,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裴亦寒将密函放到烛台上。
有几缕火焰攀上了他的手,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痛一般任由火焰蔓延。
什么痛能比得上时倾意想让他死更痛的事情呢?
屋内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影三行了礼退出去,屋里只剩下裴亦寒和时倾意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