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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和综合医院,病房楼5层,黎海陵坐在一间单人病房内,病床上躺的是沈冀唐,他的腹部被捅了一刀,因为并未伤及内脏,所以伤得并不重。
沈冀唐醒来,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的黎海陵,他警惕地想要坐起身,却扯动了腹部的伤口,疼得他皱紧眉头。
黎海陵率先开了口,“你刚做完手术,最好不要动。”
“你是谁?”
黎海陵掏出证件,“我是警察。”
“警察……”沈冀唐混沌的脑袋慢慢恢复运转,“你们怎么知道YS里发生的事?”
在进入YS前,他就让人用了信号屏蔽器,没有信号,没人能报警。
“你以为用了信号屏蔽器,消息就传不出来吗?”
高明淮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专门对此做了应对。
沈冀唐眼睛微眯,意识到这件事并不简单,试探地问:“你们是早就盯上我了,还是早就盯上YS了?”
黎海陵清楚他在试探,说:“我们盯上的是血月组织。”
“血月组织?”沈冀唐的眼睛闪了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是血月组织在广宁分部明面上的掌事,而实际上真正的掌事是刘振华。”黎海陵神色淡淡地与沈冀唐对视,“沈先生现在还说不明白吗?”
沈冀唐眼中难掩惊讶,没想到他刚确认不久的信息,警察竟然早就知道,还真是巨大的讽刺!
“沈先生,你昨晚去YS是为了给沈白钏报仇吧。”见沈冀唐沉默,黎海陵接着说道:“因为沈白钏的丑闻,不仅让沈氏股票大跌,元气大伤,还引来警察的注意,血月为了让这件事终止,决定舍弃沈白钏,命人把他扔进水里溺死。”
黎海陵故意将‘溺死’两个字加了重音。
“溺水的过程……非常痛苦!”汪卉的话在沈冀唐耳边响起,怒火在胸中燃烧,不过他理智尚存,“你说这些有证据吗?”
“昨晚我们抓了二百七十八人,你觉得获取口供有多难。”
“二百七十八人……”沈冀唐嘴角勾起冷笑,“那你不妨试试。”
“沈先生这么自信,是因为他们体内的毒吗?”
沈冀唐沉默地看着黎海陵,这种毒除非有解药,否则一旦毒发,就会生不如死。
“确切地说,那不是毒,而是一种线形寄生虫。不巧的是,前段时间我们的科研人员已经配置出抑制药剂,能彻底杀死这种寄生虫,比深海生物研制的抑制药剂要强得多。”
沈冀唐忍不住变了脸色,随即又强迫自己收敛情绪,说:“你在诈我!”
黎海陵讥诮地笑笑,“那我想请教沈先生,我刚才说的哪一点是错的?”
沈冀唐看着黎海陵,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回去。血月组织干了什么事,他一清二楚,一旦牵扯进去,这辈子休想从监狱出来,沈白钏的仇还没报,不能就这么被困死。
“其实我们的目标一致,都是血月,为什么不能合作?你不想看着他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吗?”
黎海陵这句话成功触动沈冀唐,血月杀了他唯一的儿子,那他就毁了他的挚爱,这样才是报仇。
“你想知道什么?”
黎海陵悄悄松了口气,“你见过血月吗?”
“见过。”
“他叫什么?哪里人?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只知道他叫血月,是个男人,四十多岁,左眼瞎了,装了义眼。”
“他在哪个城市居住?”
“不知道。”沈冀唐犹豫了一瞬,补充道:“我猜应该是海城。”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胡立清是海城的掌事人,是他的心腹。”
“胡立清?”又听到了这个名字,黎海陵若有所思地移开视线,“既然胡立清是海城的掌事,那他为什么会来广宁?”
“胡立清是血月手里的一把刀,但凡需要清理内部人员,都会派他去,他在广宁恰恰说明,我儿子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黎海陵终于知道为什么胡立清伤那么重了,抢救了一夜,才算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