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发的什么疯,竟然如此对待为北国立下这么多战功的功臣,这跟将父亲的脸放在地上碾压有什么分别。
孟州气的捶桌子,隐忍着怒火,“因为有不少大臣联名上奏,说之前南征父亲贪污了粮草和武器,父亲现在是革职查办中,皇帝说怕父亲多想,只是查查先不给他定罪,让爹去管马这段时间就当放松。”
那群大臣为什么敢联合对付父亲,很明显是皇帝受益的,不少皇帝的心腹大臣说出的话极其难听,羞辱至极。
当时厉北君因为两家联姻发了好大一通火,按理说,到了孟谦这个级别的,他的嫡亲女儿出嫁,必定要送上贺礼,以表君臣之情谊,可皇帝不仅没送贺礼,反而在朝堂上摆了他们孟家一道。
江景序阴沉着脸,以为贬了他的官就该罢休了,没想到变本加厉欺负到孟家身上。
一家人吃完晚饭,留在孟府休息。
孟书颜躺下,扯了扯他胳膊,嘱咐着,“明日上朝你可悠着点,别冲动行事。”
若是以往,她定不会这么说,他在官场混迹这些年,定然懂得自保的道理,可刚吃饭时,他脸色极差,他在自责因为他的原因连累父亲。
江景序将她搂进怀里,“放心吧娘子,为夫有准,就是说也不会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起。”
他确实说到做到,上早朝除了脸色差了点,没说其他。
下了朝,没急着回家,而是去到御书房求见皇帝,太监领着他进去时,跟一陌生男人擦肩而过。
他顿住脚回头看,确定不认识他,这人给他一股熟悉的感觉。
“江大人,江大人!咱们快走吧,别叫陛下等急了!”听到太监的话,他才回过神。
皇帝端坐着,睥睨着他,“你终于肯来见朕了,怎么样,这几日不好过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只要你求饶,并且休了孟书颜,你还是朕的中书令!朕的心腹!”
这几日接二连三的打压,是个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尤其是他这种心气儿高的,肯定受不了这种落差。
江景序脸跪拜都懒得跪,直接质问道:“陛下,很多事情强求不得,您若还想坐稳这个位置,应当适当放权,适当相信,少些猜疑,学会判断对错!这才是长久之相。”
他对这个皇帝没有过多感情,他们政见不合,厉北君很多想法他都是接受不了的,但为了在北国生存,不得不妥协,现在他不愿再妥协,直接指出他的问题。
不出所料,厉北君根本听不进去,以为他在挑衅他的权威,暴怒的指着他。
“你是在挑战朕吗!敢教朕做事?到底你是北国的主人还是朕是!江景序,你是活腻了吧!”
还以为他是来求饶的,没想到他是来说教的。
江景序不畏皇权,嘴上不饶人,指出他最大的问题。
“您不相信孟将军,不相信他的衷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践踏侮辱他的尊严,这些真的是对的吗?!若真如您所说,孟家有反心,他们早在八百年前就反了!当时天下未定,时局动乱,不比这时候反了好嘛!”
“其实您心里也清楚不是吗,您清楚孟家没有反心,您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被一个武将比下去,嫉妒他被百姓称颂爱戴!这些嫉妒会显得你更加无能!”
他第一次直言不讳说出自己想法,畅快不已。
厉北君被气的快吐血,“哈哈哈,江景序,你有种,你有种!”
他抽出一旁摆放的佩剑,一刀砍在江景序肩膀处,眼里似乎有熊熊烈火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