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亲兵立刻噤声。
主帐內。
热水蒸腾,氤氳雾气。
火光跃动,將秦红綾的影子投在帐壁上,拉得修长。
她反手解开玄甲系带,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铃。
甲冑落地,露出被汗水浸透的素白中衣,紧贴在腰腹间,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这副身子,她自己最是满意。
常年习武的躯体不似平常女子那般绵软,每一寸肌理都蕴著爆发力,腰肢窄而韧,双腿修长有力。
秦红綾向来厌恶那些涂脂抹粉的娇弱男子,更瞧不上他们见到自己练武时惊惶躲闪的模样。
可身后榻上那个……
她余光瞥向沈清。
少年正支著下頜看她,目光清明如月下清潭,哪有半分羞怯?
“看够了?”
秦红綾不屑,指尖勾住中衣系带。
沈清挑眉:“將军若不想被看,何必当著我的面更衣?”
“伶牙俐齿。”
秦红綾嗤笑,反手解开束胸的绸带。
沈清下意识睁大眼,他倒要瞧瞧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此刻,女子身躯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蜜色肌肤上零星散布著几道浅疤。
最显眼的是后背下方一道三寸长的旧伤,昭示著当年北境狼族弯刀的狠辣。
秦红綾捕捉到他的目光,非但不遮,反而挺直脊背,让伤疤完全暴露在暖光里。
他,莫非是嚇著了?
“这道疤是狼族第一勇士留下的,只可惜…她到死都没能再砍第二刀。”
沈清忽然伸手,指尖虚悬在伤疤上方:“很疼吧?”
秦红綾一怔。
十年戎马生涯,多少人赞她勇武,嘆她战绩,却从未有人问过……
疼不疼。
“废话。”她拍开他的手,转身走向浴桶,“刀砍进骨头里,能不疼?”
水声哗啦,秦红綾跨入浴桶,热水漫过胸口,她听见沈清轻声道:
“我母亲背上也有这样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