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被手帕上清幽的香水味充斥。
是很冷,很沉稳的味道,一时竟压下那浓烈刺鼻的酒气。
“谢谢……”
从难受中缓过劲儿,她连忙向覃恕表达感谢,还帕子的动作停在半空。
攥着脏掉的帕子,付明樾垂下手,不好意思地说:“我会把它洗干净的。”
女人嗓音低软,还带着微弱的喘息,每个字头都咬得很清晰,像傍晚时分天边一团缓缓流动的云彩。
温柔,濡湿,入耳。
覃恕低黯的目光在她湿润的眼睫上停留了两秒,喉结微不可察地滞动。
他淡淡撇过头,看着手机不甚在意道:“送你了。”
“……”
是,嫌弃了吗……
付明樾抿唇,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只好又讷讷的道了声谢。
再度冷场。
别看她本职是靠话筒吃饭的主持人,但其实私底下她并不爱说话,典型的闷葫芦性格,什么情绪都藏在心里,不轻易展露于人前。
这点倒和班长挺像的,但本质却不同。
覃恕更偏向懒得开口,她则是被忽略被误解惯了,下意识躲在名为“无趣”的安全区内,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小时候没人会好好听她说话,长大后自然而然也就学会了闭嘴。
以至于这么些年,每当别人谈起对她的第一印象时,都会用“高傲”,“难接触”,“很装”……这类不太善意的词汇。
她便愈发安静了。
静默良久,在付明樾以为两人之间的对话已经结束时,却听见右边低低传来一句:“不能喝就别逞强。”
付明樾一愣,偏头看向男人不动如山的侧脸,迟疑了一会儿才确定他在跟自己说话。
她懵懵地点了下头,点完才想起覃恕看不见,忙补了声“嗯”。
覃恕的视线始终没移开过手机屏幕,冷淡的模样仿佛刚才关心人的不是他。
付明樾见状默默将手帕揣进口袋,不再打扰他。
作为接风宴的主角,覃恕却远离人群,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有想与他结识的人过来敬酒,他甚至用白水敷衍过去。
若是旁人这么干,早被骂没礼貌没情商了。
但换成覃恕,却怪异的合理。
他本就不是爱凑热闹的性格,林彦濯他们应当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并未自讨没趣的过来惹他。
突然喉间泛起瘙痒,中断了付明樾思绪,她掩唇低低咳嗽起来,薄薄的皮肤透出一点病态的红晕。
经方才一番折腾,她手脚发软的情况有些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