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侧过头,借著月光,他已经能看清迎面而来的士兵面孔。
“外面还有日本人,弟兄们不能自相残杀。。。。。。”
“说不定他们就是要出去打日本人的。”
“那还开枪吗?”
哨卡阵地上,零零碎碎的声音越来越大。
宪兵队长急不可耐。
他领了命令,必须要守住南大门,不许放出去一兵一卒,都说法不责眾,一旦造成什么恶劣后果,上峰追究起来,这些普通士兵未必会受到什么牵连,但自己的脑袋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他举起步枪,隨便瞄准了一个人。
哗啦!
刚想扣动扳机,就听见一连串的拉栓声,听的他头皮发麻,脊背生寒。
这帮人要来真的?
未完成上峰交代的任务,被责罚是之后的事了,还远著呢,但貌似现在开枪,恐怕下一秒身上就要多出十几个枪眼。
想到这。
宪兵队长缓缓放下枪:
“你们要干什么?”
队列中,王松听见了,但並没有说什么,而是挥挥手,示意部队继续向前。
孙卫邦立刻会意:
“来几个人,把这些破木头桩子都抬走!”
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衝上前,完全不顾及一旁还在举枪瞄准的士兵,直接合力退走了横跨在路上的拒马。
此刻的宪兵队长,已经躲到了岗楼里,顺著窗户偷偷向外看。
他当然想阻止了。
原则上讲,非常时期,军令大於一切,不抵抗命令下达,所有士兵必须归营,宪兵在巡逻中发现有人违抗军令,可以直接扣押,甚至就地枪决。
但眼下的局势,“原则”似乎並不站在他们这边。
见路障已经被清除,王松挥了挥手:
“向前!”
这次出营反击,他几乎带上了二营所有家当。
各式步枪子弹,轻重机枪,甚至还把食品,军服等后勤輜重都搬到了卡车上。
这次出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廖何小跑过来,並递上一个捲曲的地图:
“营长,你快看!”
王松有些诧异,接过地图后扫视一眼,脸上顿时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