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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嵩山登门兴师问罪(第2页)

只因在下是客,师太才不能立刻得罪。倘若这里不是恆山见性峰,只怕师太早已按捺不住,要挥剑斩下我这项上人头了,是也不是?”他这话极其无礼,意在挑衅。

定逸师太眼中怒火更盛,声如洪钟:“是又如何?莫非鲁师兄想现在就试试贫尼手中之剑是否锋利,看看你的武功究竟得了衡山几分真传?!”

“你—!”鲁连荣被噎得一时语塞,脸上青红交加,但瞧著定逸师太怒目而视、威势凛然的模样,眼神深处却不禁流露出一丝忌惮。恆山三定之名威震江湖,绝非虚传,他自知绝非其对手。

听到有人如此公然侮辱自己恩师清名,林平川心头慍怒渐生。但他深知今日局面复杂,各派齐聚,决不能因一时意气而失了恆山礼数,让外人抓住把柄,故而一直在旁强自忍耐。此刻见这鲁连荣如此胡搅蛮缠,他终於找到机会,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带著刺骨的寒意反讽道:“谁是奸邪之辈,谁是搬弄是非之徒,鲁前辈捫心自问,想必比谁都清楚吧?”

“小辈!你说什么?!”鲁连荣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大怒,一双黄澄澄的眼晴死死盯住林平川,几乎要喷出火来。

林平川依旧淡淡道:“晚辈说什么,前辈心里明白。您那响彻江湖的外號究竟是什么由来,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那鲁连荣脸上一红,如同猪肝色,气得手指微微发抖。他在江湖上得了个“金眼雕”的绰號,听起来威风,实则知情人都晓得,那是旁人讥讽他多嘴多舌、惹人討厌,如同呱噪的乌鸦,只是顾忌衡山派名声,才將“金眼乌鸦”“尊称”为“金眼雕”罢了。这等羞辱,被林平川当眾点破,叫他如何不怒?只是他亲眼目睹过林平川在华山击败封不平的惊人武功,心知自己远非这年轻晚辈的对手,当下也只能强压怒火,重重哼了一声,不敢真的动手。

眼见鲁连荣败下阵来,泰山派中一名面色枯槁、却声若洪钟的白须道人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恆山派的这位师侄,你此言差矣!鲁师兄纵有不是,也是你的前辈,岂可如此无礼?”

林平川见这道人有些眼生,身旁的定逸师太低声提醒道:“儿,此人是泰山派的玉璣子,乃是天门师侄的师叔辈。”

林平川闻言心头雪亮,立刻想起了此人在原著中的行径一虽是长辈,却武功平平,

野心勃勃,一直覬覦泰山派掌门之位,早已被嵩山派暗中收买,是左冷禪推行並派计划的一枚重要棋子。想到此处,他语气更淡了几分:“原来是泰山派的玉璣子前辈,不知前辈又有何高见?”

玉璣子轻抚长须,摆出一副公允持重的模样,道:“你们恆山派的剑法,虽然素来在江湖上享有清誉,守御绵密,但决计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击败剑宗成名多年的高手封不平。你既是福州林家子弟,修炼家传剑法本是天经地义,但若果真身怀绝技,为何昔日不见施展?如今又为何不愿明言剑法来歷?这独占之心,未免令人疑竇丛生!”

“不错!玉璣子道长言之有理!”

“正是此理!”

跟在嵩山派身后的一群人立刻出声附和,声势逼人。

见到眾人响应,玉璣子面露得色,继续道:“林师侄,贫道念你年轻,给你指条明路。若你识相,今日就当眾向你陆柏师叔、向各位前辈低头认错,主动交代清楚剑法来歷。届时,老夫或许可以看在五岳同气连枝的份上,亲自出面,向左盟主与余观主为你说和一番。当然,必要的责罚定然是少不了的,毕竟你涉嫌谋夺家传剑谱、行事鬼崇,已大大损及我五岳剑派的清誉,更牵连了青城派余观主的威名!”

听到提及青城派和自己,余沧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和阴冷,嘴角噙著冷笑,紧紧盯著被眾人围在中央的林平川川,如同毒蛇盯住了猎物。

而站在岳不群身后的林平之,此刻內心更是翻江倒海。听到余沧海的名字,他双拳瞬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眼中射出刻骨的仇恨一正是此人,差点害得他家破人亡!

但隨即,玉璣子等人关於“独占剑谱”、“昔日为何不施展”的质疑,又像毒虫一样钻入他的心里。

他望向林平川的背影,眼神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情绪。心里既有对堂兄当初多次出手相助的感激,却又难以避免心中怀疑的诞生。

林平川听完玉璣子这番看似劝解、实则步步紧逼的“道理”,神色依旧平静,但语气已然冰寒彻骨:“看来前辈们早已替我罗织好了罪名,连如何惩处都已想得周全。既然如此,还需要晚辈多说什么?一切岂不都是多余?”

听出林平川语中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强硬,玉璣子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陆柏见状,知道软的不行,当即上前一步,声色俱厉地喝道:“林平川!你当真要违抗左盟主之命,不肯如实交代吗?!”

林平川闻言,只是轻哼一声,负手而立,其態度已说明一切。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定閒师太突然长诵一声佛號:“阿弥陀佛!”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场中的嘈杂。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眾人,缓缓道:“诸位今日不请自来,登我恆山,兴师问罪,

贫尼暂且不计较。但如今看来,诸位是连一个申辩的机会,都不愿给我这徒儿,给我恆山派了?这便是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道理?还是左盟主主持的公道?”

陆柏等人被问得一滯,一时语塞。片刻后,一旁的汤英鶚乾笑一声,走出来打圆场道:“定閒师太言重了。並非我等咄咄逼人,实在是令徒所用剑法来歷太过蹊蹺,关係重大。不仅关乎我五岳剑派的声音,更直接牵连到青城派余观主的清誉与家门恩怨—”

他说著,故意將目光投向余沧海。

余沧海会意,立刻冷哼一声,杀气腾腾地道:“定閒师太!令徒在衡山城伤我爱徒,

辱我青城派声誉,皆与令徒脱不了干係!今日若不能给我青城派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就休怪贫道不顾江湖情面了!”

定閒师太闻言,白眉微蹙,正欲开口周旋。

突然,见林平川主动拱手,从容走出,朗声道:“师父,徒儿有话要说!”

定閒师太深知林平川素来极有主见,且行事稳妥,便微微頷首:“川儿,但说无妨。”

林平川转身,目光如电,扫过陆柏、玉璣子,最终定格在余沧海身上,声音清越,传遍全场:“今日各派前辈匯聚恆山,说到底,无非是好奇徒儿的剑法来歷,怀疑我偷学了林家的辟邪剑法。既然如此,徒儿便索性大方一些,满足诸位的好奇心。”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直视余沧海:“听闻余观主的尊师当年曾有幸『亲眼#039;见识过家祖远图公的辟邪剑法,想必对其精髓印象深刻。今日,晚辈便斗胆,邀余观主亲自品鑑一番“看看晚辈的剑法,究竟是不是你青城派梦寐以求的『辟邪剑法!”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平川和余沧海身上。而林平之更是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场中,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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