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眾属下纷纷点头应下,赵兴又道:“继续假装打斗,发出动静,怀东你和我一起下去疏散人群,让这酒楼里的人全部离开。”
张上进不在,其他属下脑子转的不够快,暂时还不明白赵兴深意,不过谁也没有质疑,连忙再次领命。
待下了楼梯后,宋怀东踌躇片刻,终是忍不住道:“头儿,刚刚你出手的时机早了点,风险太大,不够稳妥。”
“若非你速度比之前更快,下手也比之前更狠,郭安一个转首,便要出意外。”
“要我说,最好还是等那女人裙子已经褪下,郭安裤子也脱了以后,再行下手。”
“那才是,郭安最不做提防的时候。”
还有些话,他没好意思说。
虽然那女的没了伤疤偽装后,確实极为好看,是个男的估计都喜欢,虽然和华山合作,確实还算愉快。
但就是……觉得头儿不应该这么衝动,而是,要再等一等。
微微一顿后,宋怀东又道:“还有一年前,头儿你若非悄悄放走刘通判府中一个乳娘和两个婴儿,却被那即將去抄家抓人的郭安知晓,也不至於彻底跟他结下樑子。”
他常年跟木头疙瘩一样,难得说这么多话。
但只要一说出来,也算掷地有声。
且一行属下中,也唯有他敢这般和赵兴说话,且赵兴能听得进去。
只因二人,在过去三年间,都曾救过彼此的性命。
看著跟著自己一路走来的最为信任的属下,赵兴轻嘆:“你小子,我知道你还藏著什么话没说……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刚刚那一刻,她就是只是个无所依仗的弱女子,而郭安,同样无关乎他原本的身份,因为那一刻,他只是个禽兽。”
“仅此而已。”
“放心,我如今已到感气,哪怕郭安还没脱裤子,只要他稍有鬆懈时,靠著偷袭,就能轻易杀他。”
“当然,你说的意外和风险,我也承认,下次会注意的。”
“不过怀东,有些时候,不是单纯去考虑意外和风险的。”
“虽然我们只是朝廷的狗腿子,往上爬只是为了权和钱,甚至在这爬的过程中,渐渐都快有些分不清对错,但……”
“无论何时,要守住你心中的那一腔热血。”
“若没了那一腔热血,我们终究会真正的迷失,迷失在钱权或者其他玩意儿当中,到时连自己都找不到了,那活著还有个什么意思?”
“头儿,这好像和你两年前教我的不一样。”,沉默会儿后,宋怀东闷声道。
“……”,赵兴微微一怔,道:“因为两年前我热血满满的,但现在……既是跟你说,也是在提醒我自己。”
下楼后,赵兴拿出从郭安尸体上捡来的腰牌,亮出之后,再喝一声“锦衣卫办案”,此间酒楼不管是客人,还是掌柜厨子小二,便瞬间跑了个乾乾净净。
这个时代,锦衣卫过街,没人敢打,但……没人不怕。
再上二楼时,赵兴让宋怀东顺便將后厨里的菜油和猪油、羊油都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