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月跪着爬了过去,拉着他的袍角,“太子殿下,臣妾冤枉,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臣妾真的没有,臣妾有了身孕,一心只想为殿下诞下您第一个孩子,怎敢有害人的心思。”
她说得恳切动容,也早已泪如雨下,“殿下您不能弃了臣妾。”
戚夫人也慌了,“殿下,那包毒药从何而来还不得而知,若是棠月因此伤心欲绝,也对胎儿不利,还请殿下看在她侍奉您的份上,网开一面。不!”
她抬起头,定定道:“请太子殿下严查此事。”
沈棠月点头应着,“对,对,殿下您若是不相信,大可严查臣妾宫中上下,臣妾绝无二话,若今日不能还臣妾清白,臣妾……”
她忽然往四周看了看,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臣妾宁愿一死。”
说完,她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戚夫人眼疾手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女人的哭喊哀嚎声响彻了东宫。
齐明淮坐在榻边,“或许,棠月真的毫不知情。”
沈意秋淡淡撇开眼,“殿下把人想的都太好了。”
“她虽然有时候骄纵任性了些,但向来没有这样精细的谋算,或许是被人坑害了也未可知。”
一瞬间,沈意秋心里讥讽嘲笑皆有之:“那殿下是忘了我是怎么死的吗?”
齐明淮陡然一怔,“你,你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也不必隐瞒了,“冬日湖水寒凉,冰冷彻骨,臣妾如今还能感同身受。殿下这么快就忘了吗?”
齐明淮惊得一下站了起来,胸口起伏不断,难以置信,“意秋?”
“殿下近来不是终日不得其解,总觉得现在发生的这一切不在您的计划之中吗,因为臣妾同您一样,也是重生之人。”
齐明淮半天没说出话来,“所以之前的事情都是你在背后操控?”
他脑海里浮现出吉祥果和密函,包括一直未能解开的谜团。
“不错,可臣妾帮您铺好了路,您如今却一个交代都不愿意给臣妾,殿下若真的爱我,就应该惩处沈棠月,让她尝受我当年溺水之痛,而并非在我面前说什么她没有这样的心计谋算!”
一声怒喝,掷地有声。
殿中一时陷入安静。
齐明淮错愕的并不是其他,而是,“是,是沈棠月?不是谢晚青?”
沈意秋自知失言,但此刻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谢晚青?呵,她能知道什么,她每天日理万机,恨不得睡在宣政殿和御书房,她连柔美人都看不出,又怎能看出你我暗通款曲,殿下应该知道,我死前腹中已经有了您的骨肉。您念及沈棠月有身孕,可有想过我们那未出世的孩子?”
“原来如此。”
齐明淮先是哭了,然后又是笑了,看向她的目光里都有些悲切,“你,你知不知道,你死后我为你做了些什么?”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上满是鲜血。
“臣妾如何知晓,可如今你我已然重生,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一个机会,我虽陷害过宸贵妃,但对此事我毫不知情,是她,是沈棠月为了这太子妃之位,要害死我。”
可齐明淮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味的念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踉踉跄跄往外走。
沈意秋好像知道他要去哪儿,遥遥地问:“殿下,您可是要去找瑾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