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恍惚间,到了高二寒假,那个昏聩的午后。
她高烧汹汹来袭。
因快要春节,佣人都回家,阮文华他们又随宋老爷子去了外地。
家里上下都没有人。
她点外卖买的药还在路上。
打电话给阮文华。
阮文华似乎正忙,接连摁断了好几个电话。
其实这时候,她应该懂事的不要再打了。
但那日她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蓄着一股劲,非要打过去。
这次阮文华终于接了,接起瞬间却是劈头盖脸一句,“做咩!我忙得要死!”
便迅速挂了电话。
她听着忙音,突然涌上一股极荒诞的冲动。
干脆不吃药了。
就这样,烧死过去。
或许明儿头条,就会谴责阮文华他们的不负责,发现她所谓宋家小姐的生活过得是有多委屈。
想法匆匆一闪,门口传来敲门。
她转过头,就看到宋隽言推门而入。
他走到床边,俯下身,伸手探她的额头。
然后,轻轻的,哄小孩一般说:“咱们满儿发烧了,怎么不跟叔叔说呢?”
……
或许人发烧之后,什么都很脆弱。
身子是脆弱的,心理是脆弱的,精神防线也是脆弱。
叫她曾经不可抑制地因此喜欢上了他。
这时,也叫她,那抵在他胸上的手,一时丧失了所有力气。
宋隽言手臂收紧,这一次,力度大的似要就此将她揉自己骨血里。
“满儿……”
他声音哑得听不清。
她不言声,听他继续说:“别再推开我了。”
她情愿他一直冷漠、一直恶劣,一直做游戏情场的公子,也绝不要看他这近剖白一般袒露出来的‘软弱’。
这会令她无由去细细咀嚼,矫情地想,他是不是对她是例外。
可她凭什么是那个例外?
一面理智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