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你不是能说话吗?”
元衾水耍无赖一般:“只能说这些了。”
谢浔沉吟道:“这么严重啊。”
元衾水点头,一副着急模样:“我想我必须快点看大夫,殿下我明日再来见您好吗。”
谢浔看她半晌,最后道:“我倒通些医理,要不顺手给你看看?”
原本面露急色的元衾水顿时僵住。
她伤处特殊,谢浔要看,还怎么看呢?想来无非也就两种,摸她或者掀她衣服。
元衾水脑中轰鸣。
她仿佛在面临一个极大的诱惑,大到无论是各种状态的元衾水,都没法拒绝。
谢浔的手还此刻停留在元衾水的小臂,因他察觉到元衾水喜欢不自觉挪到边角的小动作,索性牢牢控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以至于,元衾水已被他完全禁锢住。
她甚至能感觉到谢浔身上温热的气息,静静的包裹着她,他似乎不大像兴师问罪的样子,下着雨,他是没法扔自己出去的。
无数自我安慰涌上来,使她理智轻易坍塌一块,她渐渐将方才的局面抛之脑后。
她一边试图坐到他的腰上,一边小声道:“谁让你那么说我的。”
“我说你什么了?”
元衾水目露埋怨,明亮的眼睛裹着层朦胧水雾,轻轻瞪了他一眼。
倘若元衾水成为世子妃,那么他们兄妹俩就会彻底跟晋王捆绑。他必须留在晋王府,必须继续留在吏部衙门。
废旧立新一事绝不能有任何差错。
不止如此,一旦谢浔成为太子,他身为兄长,必须让妹妹太子妃之位固若金汤。
这就意味着,从今往后,他要完完全全跟谢浔统一阵营,而即便胜算再大,这条路也是并不安稳的。
情爱总是靠不住。
他还要始终在朝中拥有绝对话语权,才能让妹妹坐稳东宫。
不止如此,他甚至也不确定。
谢浔此人,之所以决定娶他妹妹,是否同样算计到了这些。
可以上他都不能告诉元衾水。
正如他不接受谢浔哄骗元衾水一般。元衾水扭头道:“方公子,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方曜面容僵了一瞬。
元衾水有些于心不忍,但她此前已说过一次自己对他无意,方曜却依然攻势不减。
凭心而论,方曜其实很好。品性优良,相貌堂堂,更无通房小妾。
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的追求对元衾水而言,从来都是令她苦恼的负累。
“我其实不喜欢说话,方公子,我每次回答你的问题都觉得有点累。”
这已是元衾水能说出的最伤人的话了。
方曜神情显而易见地变得失落,平直的肩膀塌陷下来,像一座萎靡的大山。
他张了张唇,复又阖上。
最终道:“……那我先回去了。”
元衾水:“嗯。”
映月堂内众人开始三三两两的离席,元衾水坐在原位,也有她要伤怀的事。
谢昀秋尚未离开,元衾水打算去与他说几句话,目光追随了谢昀秋半晌,男人终于注意到她,朝她投来问询的目光。
元衾水站起身朝谢昀秋走去,她正思索应用什么搭话时,后背不知被谁重重推了一下,整个人朝谢昀秋倒去。
谢昀秋原已下意识朝她伸手,但目光触及她身后时,却又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