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从前还有个人叫鲁智深……”
“娘亲,我还想再听一个!”
……
她讲到口干舌燥,终于困得不行了,弱弱吐出气音:“知雨,说好的,这真的是最后一个了。”
知雨在她脸上吧唧啄了一口:“娘亲,你真好。”
……
这一夜,李清白睡得很沉。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身下有些漏风,下意识扯了扯被角,眯眼瞟向窗外。
日光格外亮堂,甚至亮得有些刺眼,乍一看,还有洁白的羽毛打着旋儿飘下。外头白茫茫一片,天地是许久不见的清明,她忽地反应过来,这是在下雪啊!
江都地处淮南,只有寒冬腊月才会降雪,眼下中秋才过了十日,居然天降异兆,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她披了外衫坐到窗前,呆呆看了许久风景,才想起昨夜似乎还有个人睡在自己身边。
转头一看,床上却只有她蹬乱的被褥,哪还有那小子的影子?
该不会是问得多了,惹了他怀疑,跑去和谁报信了吧?
她有些紧张,急急套上鞋袜,要出门去找他。
推门那一霎,却有十数名簪花提篮的年轻男女从天而降,齐声高喊:
“早安,夫人!”
在夸张的仪式中,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贵公子打扮的知雨得意洋洋地闪亮登场,指挥众人将她抬进屋内坐好,梳洗的梳洗,打扮的打扮,撒花瓣的撒花瓣,大概皇帝的宠妃也没有这个待遇。
她盯着镜中那个美到陌生的女子,无语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知雨殷勤抱住她大腿:“娘亲,你待我真好,从今以后,我都会加倍待你好的。”
他潇洒地打了个手势,便又有一群青葱似的的丫头小子,排着队将秀色可餐的美馔佳肴铺满了她面前。
哇塞!
她瞬间两眼放光。
白嫩细滑的芙蓉鸡片,以青瓜、胡萝卜、黑木耳点缀,透着晶亮亮的油光,令人垂涎三尺;
淋了鹅油和卤汤的盐水鹅,皮薄肉厚,鲜美非常,看刀工就知,主厨少说也有二十年功底;
浮在虾籽酱油里的小馄饨,个个饱满剔透,莹润喜人,她一口气能吃十八个;
更别说,鱼骨熬汤、鱼片吊汤的长鱼面,色泽奶白,鲜香扑鼻,肚子里的馋虫都要被勾出来!
你小子,还真没白疼你啊!
“娘亲,请慢用。”
这话倒提醒了她,在谢府,万不可吃相难看,被这些下人瞧出端倪。
她定了定神,按捺住心性,收敛起习惯,学做淑女品鉴美食,倒也有模有样。
不得不说,谢府的厨子做菜是真绝,色香味都是一等一的绝,假如天天都是这个伙食标准,哪怕和谢昭同处个三年五载,她也毫无怨言。
美滋滋地进完朝食,谢知雨还有后招,命人拿了香巾热水来,要亲自替她洗脚。
他虔诚地捧着她的双足,放进浸满花瓣的热水桶里,一边按摩一边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