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成,也不干他们的事。
许婆子又急又气,眼珠一转便冲过去拽住了许大郎和许二郎:“大郎二郎,你们的爹没了,死了!你们若还跟着这个毒妇,指不得她明日就要卖了你们,好给野男人沽酒买肉。”
“快同祖母回去,明日便开祠堂休了这毒妇!”
林杏懒得听她鬼叫,一手一个将许家人都扔出铺子,锁上门兀自朝衙门走去。
“她这是要去哪儿?”
“不知,难不成是要逃。”
“糟了,叔婆,这是去衙门的路啊,她这是要去领四叔的赙钱!”
许婆子眼前一黑:“快,快抓住她!”
想是如此想,可谁敢呢。
许婆子一路哭嚎咒骂,到了衙门被小吏拿刀一比划,立时息声,眼睁睁看着林杏领了五两银子。
图谋林杏的铺子是不成了,她这般身手,又识得许多厉害人物。可万万没想到,还要搭进去许老四的买命钱。
许婆子捂着心口,满眼怨恨:“你这娼妇,我许家定要休了你,休了你!”
林杏实在嫌她聒噪,一脚踢飞一个许家男丁,在铺子里时就数他眼睛最不规矩:“你再嚎试试,一句换一个。”
转而看向许家三兄妹:“你们三个,日后打算如何。是回许家,还是跟着我。”
林杏还是心软。
虽然许老四总是要回来的,可许家磨人的法子也多。许家三兄妹不是无药可救的坏孩子,多留一阵子跟养小猫小狗似的,林杏不差那点银钱。
许家兄妹三个已经哭成了泪人,闻言擦擦眼泪看了看林杏和许婆子,面面相觑。
许大郎忍着难过向林杏磕头:“娘,多谢你这几年的照料,往后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多保重。”
在他心里,林杏永远是他们的娘,日后他们长成了,会报答她的。如今爹没了,她要被休了,他们无法阻止,她便也没这责任供养他们三个。
许二郎跟着跪下,磕了头。
他眼泪哗哗流个不停,心知许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可后娘就是后娘,爹都没了,她能对他们好多久,老宅那些人好歹是血亲,不至于教他们饿死了。
许小妹撕扯两个哥哥:“大哥二哥,你们起来啊,我们不回去,我们跟着娘!”
“娘,我们要跟着你,都要跟着你的!”许小妹难得嚎啕大哭。
“想清楚了?”林杏问兄弟二人。
许大郎一抹脸颊,垂下眼应是。许二郎眼神有些闪躲,抓着许大郎的衣袂不放,显见得是一样的想法。
她没再多说,当场将五两银子平分给了两兄弟:“收着吧,你们爹拿命换的。许小妹在我这用不上。”
许大郎有心拒绝,许二郎却已经伸手接过。
他看了一眼满目惊惶的弟弟,再看看身后虎视眈眈的祖母,终究没说什么。
许小妹被林杏带回了院子,看着两个哥哥紧闭的房门,她又忍不住抽泣:“娘,他们不会对大哥二哥好的。”
“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许小妹,我知你聪慧,可你需明白,你不能代他们过一世。”林杏没有安慰她,只叮嘱秦婆子夜里多注意些。
果不其然,许小妹当夜发了热,折腾了十数日才将养好,林杏也在此期间收到了同村人带来的一纸休书。
病好后,许小妹沉静了许多,去铺子里做事愈发用心。
林杏每月收她六十文的食宿银钱,她基本都能用工钱抵了,还能有些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