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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第4页）

秦驰川瞪着郑冰羽，咬紧牙关：“她会是的。”

“牧凌雪已经死了。”郑冰羽说这话时，怒其愚钝间带着惋惜。

而几年前也曾见过牧凌雪一面，虽然长相记不太清，但阳光温和的乐天派形象属实令人难忘。而无论如何看，她都和沉默少语的西凌微没半点相似之处。

秦驰川骂他有病。

食堂一直以来都没多少人，他看着空荡的通道，准备去追西凌微。但西凌微却不知为何，脚步忙乱向自己走来，神色惶恐。

她在郑冰羽的震惊中握住了秦驰川的手腕，牵着他就往另一旁的出口冲：“我们换个地方吃饭，不要在这边。”

“怎么了？”秦驰川向她来的地方望去，见被她丢在一旁的应忌玄脸上也是破碎的无措，不解之下也有暗喜。

西凌微踩着地板上窗框投下的阴影，走在前面大幅摇头，零碎的短发纷乱飞扬，口里还细碎念着什么。秦驰川凑近一听，发现她重复说的是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西凌微立马回答：“他不可能。”

秦驰川不懂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应忌玄很快就追了上来，一把甩开了二人交握的手，将西凌微扳正，湿润的双眼望着她：“微微。”

西凌微见是他，很痛苦地抱头蹲下：“不要叫我这个名字，不要，我求求你了。”

应忌玄不知她到底怎么了，他不相信西凌微挣脱开自己的怀抱只是为了和秦驰川一起离开。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令她伤心的事，才让她变得这么抵制自己。

他只好强颜欢笑，说出内心觉得有愧于她的事：“为什么啊，是因为我丢下你去英国了吗？”

西凌微突然尖叫，她发狂着想用声音压下应忌玄想说的话。

这声音震得应忌玄耳膜疼，他第一次茫然无措地面对她：“对……对不起，我……”

“不要说对不起！”西凌微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鼻梁因愤怒皱起竖纹，尖尖的犬齿在她蛮横又尖锐的话语下一个劲往外冲，“你离我远一点！不要让我看到你！”

应忌玄原本要去抱她的手一顿，带着他的一厢情愿悬在空中，不敢再往前：“为什么？”

他的尾音发着颤，像童真无知的孩童被冤污责难，又像纯白无暇的羔羊被割喉时的绵弱颤息。

秦驰川从不肯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一时看愣了。但他有自知之明，只有应忌玄的脸如此才能做到这么令人怜惜，好像全天下都要抛弃他。

不过秦驰川心里并未有半点怜惜，只有要发酸发臭的憎妒，好在她根本就没有抬头去看那张脸。是了，秦驰川想，喜欢那又如何，她这不就要被你折磨得快疯了么。

“没有为什么啊……”西凌微她埋头大哭，“没有为什么，没有……不要问我，求求你不要问我……秦驰川。”西凌微像找到救星般，扬起被泪水打湿的脸庞，急促道，“你问他，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秦驰川看着单膝蹲在西凌微面前的应忌玄，放纵内心腾起的恶意：“她从小就和我认识，后来在你花言巧语勾引下被迷了心窍，同你在一起了，她想起以前后觉得背叛了我，现在你的出现就是她最大的耻辱。”

应忌玄压眉，怒视着秦驰川：“你们就是这样逼她的？”

西凌微摇头，望着应忌玄。

而秦驰川在她悲伤下满是眷恋的双眼里意识到了什么，缓缓道：“她原本就是这样。是你被她骗了，她编了一个虚假的过去，在盛心蕊去看病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你。她能忘记和我的过去，就能忘记和你的经历。我们大家都以为事情结束了，但现在你的出现让她憎恨自己对情感的不忠。”

要不是见过牧凌雪的墓碑，应忌玄有很大可能会信他的说辞。不过此刻即便对西凌微的真实性有足够信心，他却还是难以对秦驰川的话做出反驳。

他知道事实不重要，西凌微眼中的事实才重要。

秦驰川又继续说：“没有任何人逼她，她是自愿和我一起的，是你太自以为是。”

应忌玄没有愤怒，只提起嘴角笑，但他知道自己讲的话毫无底气：“你这样骗自己有意思么，满脑子肮脏的意。淫。”

秦驰川攥紧了拳。应忌玄的话达到了目的，但他却比秦驰川还感到不安心。

因为西凌微听到这话时猛地看向了他，她那被刺痛后一张情绪破碎的脸满是病态的惊惶。她连滚带爬地后退下楼梯，没有大哭大闹，怯弱得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浑身颤抖着往角落里缩。

应忌玄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心咯噔一下后直线下坠。

“微微……”

他用力咽下干涩的喉咙，终于意识到事情的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