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宋双双经历过一次至今仍为疑案的刺杀。杀手是已死的木槿,可木槿在宫中的接应依旧不得查证。第二,宋双双遇刺前,天相国的和亲公主赛芊无故暴毙。宫中查不出毁坏两国关系的细作,赛芊也没与任何人结过仇。第三,东宫之变。夏氏之死绝非天灾,必为人祸。
谁能害她?谁在害她?因为太子妃出于本族,夏家是坚定的太子党,夏章怎么会和燕王勾结数朝?只能是夏氏之死让夏家倒戈。
况且,他知道母后的出身是编造的。可侍女如何?奴婢又如何?母后贤明又重德,除了催着他大选外没做过任何一件惹他不满之事。
但如母后确为下人,她那贵女的言谈举止是从哪里学来?
纪楚又想起纪烛的脸。纪烛和他的长相并不相似。
难不成真的要他怀疑母后吗?
见皇上的脸色愈来愈阴沉,鱼宏田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哐哐磕头,磕得震天响。
“你先下去,”纪楚掐着太阳穴,“让大太监为你在宫中找个住处,先不要出宫了。”
鱼宏田忙不迭退下了。
纪楚合上记册:“来人,去佳淑殿。”
一众下人都能看出龙颜不悦,大气不敢出,只抬轿子。
不多久纪楚进了殿内,邱棠在贾明姝服侍下喝药。
贾明姝见他来忙行礼问安,邱棠不知他有何事,笑着招呼:“陛下这时怎有空来?”
纪楚瞥了贾明姝一眼:“退下。”
贾明姝不敢多问,讷讷地出去了。侍女们见状也随她离开。她在门外召来自己的贴身侍女,让其传书两封,一封向长兄,一封向闭门不见人的怀妃:事发了。
邱棠神色也严肃下来:“咳咳。。。。。。陛下这是?”
“母后。”纪楚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当年夏氏太子妃,是怎么死的?”
邱棠平静道:“东宫么。。。。。。皇帝怎么想到这事了?当年外有瘟疫,她又产子不久。。。。。。”
“她没病,她的二儿子也没病,朕见了。那根本不是瘟疫。”纪楚驳道,“母后,您说实话。”
邱棠不说话了,许久才道:“陛下,咳咳,究竟想问什么。”
“赛芊暴毙,朕以为是有细作挑拨两国关系。怀妃遇刺,朕以为是她入宫前或为宫女时与人结仇。锦衣卫什么都查不出来,朕以为是他们做事不力。可这件件桩桩连在一起,究竟是谁?”
“陛下在怀疑哀家?”邱棠难以置信,“她们是你的后妃,我是你的母后,就算我不喜欢那怀妃,也不至于害她!”
纪楚没回答她:“夏家,太子妃的母家,坚定的太子党。燕王于朕继位后不久叛乱,夏章交出了朝廷的军队部署。他自称早就倒向燕王,但没说出缘由。母后以为,夏章为何会倒戈?”
“太子妃死了。”
“是,太子妃死了。”
“夏章的倒戈只与其死有关,而与其死因无关。”
“好,就当是母后说的这般。”纪楚转了话题,“雁城最近有个案子,一个叫鱼宏田的学宫书役,失踪了。说起鱼宏田这个名字,母后可能没听说过,可他的父亲应当与您有所接触,名鱼贤宝。”
邱棠的眉头不为人查地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