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的生意蒸蒸日上,随着彦博远在书院那头扬名,铺子里的客人不光有贩夫走卒,还有不少文人士族,几个月的经营,光陶安竹这头就分得了百两银子,大头的利润出在供给酒楼的贵价点心上。
铺子红火,供货量也在提高,人手不够,云渝和陶安竹一直在物色后厨的帮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铺子里的小伙计宋二表现不错,涨了几次工钱,前头送完了货物,也会进后厨帮把手,他现在的工钱,快顶上外头的小掌柜了。
陶安竹离出月子没几天了,他一直在月子里思索如何扩大生意,现在看账本上进项多,本钱有了,就想起了洒扫婆子向他打听的话。
“你觉得,芳婆子的为人如何。”
芳婆子就是那个洒扫婆子。
当初会雇佣芳婆子,就是觉得她勤恳老实,云渝答道:“踏实肯干能吃苦,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她怎么了?”
“前些天,她朝我打听镇上哪家酒楼的后厨缺人。”
芳婆子的汉子是村里走村的厨子,带着两个儿子在村里承接酒席。
年纪到了,大小儿子想要独立出去,地就那么点大,一个尚且能吃饱,两人一块就要抢生意,芳婆子就想让小儿子到镇上寻个酒楼,进去当厨子。
但酒楼大厨是门面,村里出来的想进酒楼,就得从帮工做起,还得看大厨脸色。
大厨也有徒弟,对半路出来的看不太上,去酒楼做了段时间,遭到排挤,做不下去了,芳婆子就求到了陶安竹这头。
厨子难求,虽是乡里来的,但也有点手艺在身,做酒楼大厨可能差些,但做食肆后厨妥妥的够了。
陶安竹:“我想开个食肆。”
在镇上做糕点铺子,做到有间糕点现在这样,客单量已触到上限,人就那么些人,再开分店也没用。
不如开个新铺子,贸然跨行,容易跨过裆,稳妥些的就是继续弄吃食,现在有现成的厨子摆在那,陶安竹动心,他去打听过那人,被挤兑是因为利益冲突,人品没问题。
云渝也心动了,陶安竹继续说,他和芳婆子提过一嘴开食肆的打算,芳婆子要回去和小儿子商量一下,这几天他在村里走村办席面,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要是小儿子同意,陶安竹这边去定铺子,为开业做准备,小儿子那边也不用急着找工,继续跟在父亲身边做活,等铺子开起来,他直接来铺子里做工。
这事儿和云渝通过来气,陶安竹一出月子,就放开手,大干一场。
云渝幼时被家里宠着,也没什么挣大钱的宏伟想法,陶安竹自小苦出来的,浑身充满干劲。
陶安竹出去揽生意开拓新铺子,云渝稳住大后方,做背后的支撑,分工明确。
说完生意,糖糕在侧,两人说着说着,就将话题转到糖糕身上。
见着小孩子,思绪就飘到了陶安竹生产那日,彦博远提议的吃药一事上,云渝不禁摸向脸上的孕痣。
时人认为孕痣的红艳程度,代表了哥儿的生育能力,每个人的孕痣位置不同,有的在手和脸这种明显位置,也有的是在身上。
在身上的,别人看不出来,自家人说红就是红,像云渝这种在脸上的,别人一下就能看见,容易惹闲话。
陶安竹的孕痣在眉心,又红又艳。
要是红艳能得不少好话,可随之而来的艳话也不少,长在明面上的,就跑不得被人说嘴。
像云渝这种暗淡的,村里闲聊的婆娘、夫郎的嘴里就全是恶语,自家小爹没少为这些碎嘴的闲话出去吵架。
彦博远主动提议不生时,云渝内心是松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