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老爷提到玉佩,露出愁容之色:“那枚玉佩是在一月前丢失的,此前我日日贴身佩戴,忽然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府里上上下下我都翻遍了,连一丝痕迹都寻不见”
沈灼注意到简老爷说话时,手指不自觉摩挲着腰间的一片空荡。
“简老爷,”沈灼开口道,“这枚玉佩对您而言意义非凡?”
简老爷苦笑一声:“实不相瞒,此乃一位故友临终所托,不仅有镇邪护身之效,更是一个念想。”
裴川沉声询问道:“关于玉佩如何丢失,简老爷有什么线索吗?”
“我本以为是府中宵小所为,盘查搜检数日也毫无所获,”简老爷声音骤然压低,“恐怕是……那玉佩自己跑了。”
“自己跑了?”裴川反问道,“何出此言?”
简老爷回答道:“那玉佩可非凡品,天生便具灵性!那么多能人异士都找不到它,可不就是自己长腿跑了。”
沈灼:“天材地宝孕生灵性,古已有之。但器物之灵若欲离主,必有缘由。”
简老爷又叹了口气:“这玉佩性子桀骜,我滴血认主,它还反伤于我,想来是它不认我这个主人,所以一心想要逃跑。”
裴川:“话虽如此,就算是有了灵性,纵然灵性已生,若无外力接引,器物想要自行遁走也不太可能。”
简老爷道:“这我就就不得而知了,正因如此才求助各大仙门铁。”
沈灼打探着简老爷的神色,话锋陡然一转:“既然玉佩不肯认主,那又为何日日佩戴?”
简老爷被沈灼问得一时语塞,嗫嚅道:
“因为、因为……那毕竟是宝物一件,我想着带在身上总能沾些好处。”
沈灼眼神却未移开分毫,依旧盯着简老爷。
对方被他盯得忍不住避开视线,慌忙端起手边茶盏,转向裴川:“事情的始末便是如此,寻回玉佩一事就仰仗裴少侠了。”
裴川应下:“玄云门既接此托,自当会尽力。”
简老爷得了这句承诺,抿了一口杯中茶水。
谁知茶水尚未咽下,就听见沈灼又开口问道:“我另有一事想问。”
“少侠但说无妨。”
“我见西边柴房后有一幢三层小楼,不知那是府上哪位主子的院落。”
话音刚落,装着茶水的杯盏猛地脱手坠落,瓷片和茶水在地上混作一团。
侍立在门边的陈管家立刻上前,一把扶住身形微晃的简老爷,替他擦拭掉落在衣服上的水渍。
书房内顿时涌入两个小厮进来收拾满地狼藉。
管家对着简老爷道:“老爷当心,我先扶您去换身衣服?”
简老爷此时缓过神来,在管家搀扶下勉强站稳,胸膛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缓过那口气。
他摆了摆手,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灼迎着他惊疑不定的目光,答道:“我看府内甚少有三层小楼,偏偏还如此破败,故而多看了两眼。”
简老爷抬手用袖子胡乱抹了把额间的虚汗,答道:“只是间废弃的旧楼,年久失修,早就无人居住了,破败些也是自然。”
裴川看了沈灼一眼,随即转向简老爷,问道:“既是无人往来之地,是否可能那玉佩正藏匿其中?”
简老爷一时答不上来。
身旁的管家适时上前半步,垂首恭敬道:“先前奉老爷之命搜寻全府时,我亲自带人彻查过那处旧楼,并没有玉佩的下落。”